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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甲文学 > 余韵当时月光 > 第一百五十六章 结果(一)
 
  何箬竹回府之后就知晓了大理寺提审的事,几乎是毫不停歇地给张沛妍递了消息,张府也是果决连夜带了和离书就前往卢府。卢校尉不在京城,卢夫人自己一人不敢做这样大的主,两家在府里吵了一夜才勉强叫卢夫人代卢玦签了和离书,张沛妍先前就做好了和离的打算,和离书拿到手中,连东西都不必现收拾,直接装了马车就走。

  “事有凑巧,她刚回府就知晓那事,少不得急急忙忙地给张府送信,估摸着今日是不会来了。”夏竹溪坐在院里刚扎的秋千上荡来晃去好不惬意,秋日里的风吹起来最是舒适,只可惜建康的春秋都不长。

  豆蔻站在她身后偶尔帮她推一推秋千,“姑爷这个秋千扎的不错,有了这个小姐也愿意到院子里坐坐。”

  “前些日子那样闷热,谁耐烦出门。”她闭着眼睛靠在秋千上等着豆蔻推她,张府的反应叫她心下松快许多,心中放松自然也乐意找些乐子,“推得快些,怎么这样轻飘飘的。”

  夏竹溪话音刚落就感到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她想回头夸豆蔻两句,刚一睁眼又觉得眼前略过的花草叫人眼花,只得仰头看向天空,“难得你愿意这样卖力,回头送你一身衣裳。”

  “衣裳也就罢了,送个香囊扇套的到是可行。”

  夏竹溪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邓元霁来了,手里握紧了绳子笑着回道,“二少爷怎么总喜欢这样悄默声地出现?”

  “悄默声的,我不妨碍我卖卖气力。”他手下一使劲,将夏竹溪推得极高,看她在秋千上不害怕觉得没什么意思起来,慢慢停下秋千才转到她面前,“妹妹记得欠我一只扇套。”

  她起身理了理衣裳,转头就抱怨豆蔻,“就是你偷懒,累得我欠了一只扇套出去。”

  豆蔻嘴上不肯吃亏开口驳道,“小姐今日心情好,连衣裳都肯赏奴婢,赠个扇套给姑爷又怎么了。”

  夏竹溪伸手就要打她,却被她躲了过去,邓元霁等这主仆两人闹得累了才递上一盏茶,“今日心情这般好,想来是得了消息了。”

  她也不客气,接了茶盏灌了一口,歇了好一会才道,“隐约知道些,不过都是豆蔻闲聊听来的,定没有哥哥的消息全。”

  邓元霁一定有了什么消息,大理寺审了这四五日,入大理寺的人一个都未出来,包括又从刑部调回大理寺的卢玦等人,算起来也差不多该有个结果了。

  邓元霁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打听到不少消息。”

  滇亲王带来的人证也是关外的一位商人,此人倒比白商生意做的大的多,不过这位商人做的是买卖消息的生意,和细作倒是没有什么区别。

  滇亲王遇刺一事的消息就是从他手中转出去的,堂堂一国亲王有人对他意图不轨也很是正常。滇亲王在南疆多年,自是知道此人,三不五时也利用他传些消息迷惑关外,数十年来就因着他有这样的用处才当做不知道的样子。此次若非高青梓被卷入案子中,他甚至不愿将此人揪出来,没有了这个还有下一个,有一个自己心知肚明的总比来一个看不见摸不到的强得多。

  “滇亲王于谁买了他的消息是一丝一毫也不感兴趣,只逼问了消息的来源。”

  不必猜也知晓定与卢玦有关,只是他却应当十分小心谨慎,“这样的交易总在鱼龙混杂处进行,而能知晓滇亲王消息的,都是他身边的随侍,若有人临时离去只怕瞒不过旁人。”

   “自是如此。”滇亲王走时身边皆是宫里拨了给他的,其中刚好有卢玦安插进去的,那随侍只在沿路留下消息,等着卢玦的人收了消息再悄悄传出去就罢了。

  “那是怎么查出来的?”

  邓元霁漫不经心地回她,“自是一个个拷问出来的。”

  滇亲王遇刺后,身边还活着的人剩不了几个且都被严密地相互监视起来,到了滇城更是被分开关入军牢,一个个严刑拷问。自然若真是细作,严刑逼供是问不出什么结果的,至于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他也不甚清楚,不过军营里的手段与刑部和大理寺的大不相同,恐怕还用了什么旁的法子。

  那个随侍仍被关在南疆,因着伤势过重带不过来,不过幸好先前大理寺的人也在滇城,滇亲王在最后录口供时还请了大理寺的三位一起,那三人录口供时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为着交差倒也是规规矩矩地录了。有了人证,遇刺一事到底是与高青梓无关了,而与卢玦是否有关便是要慢慢另查的了。

  “卢玦哪有那样的本事,先塞人入宫再安排到滇亲王身边,他若真有那本事,今日也不会身陷囹圄。”夏竹溪撇着嘴很有些不相信,此事若说是信国公指使还有几分可信,推卢玦出来顶罪实在有些难以服众。不过卢玦自己也定是不会认下的,她猜着少不得还要去南疆折腾一番,将人带到面前来两张对质才有论断。

  邓元霁于卢玦的事不大感兴趣,高青梓既少了谋害亲王的罪名,白商那里早先又把他撇了干净,应当很快能从大理寺出来,“这几日才将滇亲王遇刺一事捋了个清楚,还有通商一事没捋明白,不过也只是时日问题。”

  “听了这样久,却没听见卢玦的怎么说,他还未开口吗?”也不知卢玦于外间的事知晓多少,若是外间情况不明他定不会贸然开口。

  邓元霁摇摇头,卢玦是否开口并不十分要紧,即便他一直闭口不言,也不过是多费些时日去寻证供罢了,如今该有的供词皆在,只需捋清条理便好。

  “信国公府与卢府皆未曾给他传过消息,他在里面在情况未明的时候自是不会开口。”

  “那他只怕得一直闭口不言了。”夏竹溪一下觉得心中畅快不少,憋闷了这些日子突闻此言,着实叫她高兴了不少,“说了这样久,还有尚文方他……”

  邓元霁脸上的笑意猛然消失了,夏竹溪一看情况可能不大好,正想着法子要将这话遮过去,却听他开口慢慢道,“尚未审到他,不过自是该判什么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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