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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甲文学 > 余韵当时月光 > 第一百五十七章 结果(二)
 
  主审在江尚书与滇亲王两人给出的证供中败下阵来,卢玦的谋划也被查得一清二楚,先是想用刺杀滇亲王一事嫁祸高青梓,谁知当初边境战事紧张朝中并未追查此事,还对高青梓予以重任。卢玦一计不成又指使白商在滇城漏出马脚,让他咬死边境通商一事以便滇亲王府抛出高青梓这个替罪羊。

  卢玦与高青梓哪里有这样的仇怨,夏竹溪也不相信国公夫人有这样的谋划,一切根源不过就是今上想要那封遗诏罢了。

  “也不知高青梓什么时候才会被放出来。”这次放他出大理寺也要看他自己的意愿,皇室宗亲被官员家眷设计陷害,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令人满意的安抚,只怕难以服众。

  “就今日。”邓元霁穿戴整齐的站在夏竹溪面前,“妹妹换好衣裳同我一道吧。”

  “哥哥要去大理寺?”他们两家好不容易与高青梓脱开了关系,如今若是因着高青梓无事再与他有什么联系,说出去不免会连累两人兄长。

  官场上的人什么样难听的话都说的出来,先前说两府中人没有骨气,遇事便只想着自保,弃高青梓于不顾,连求情都不敢,这样的话夏竹溪听了不少只怕邓元霖他们听得更多。如今高青梓得以离开大理寺,若这时候再主动贴了上去,什么恬不知耻攀附权贵的话只怕更不会少。

  她手里拿着篦子犹豫不决,她自然是想去见他的,只是这时机实在不好,“要不要先问过兄长?”

  “妹妹不想去?”他只定定地看着他,她在在外听见的闲言碎语也不少,可那些都不大重要,“想去吗?”

  夏竹溪啪地将篦子扔在桌几上,“更衣。”

  上回临别时分也是这样的天气,凉的刺骨,夏竹溪坐在马车上往外看,大理寺门前只零星停了几架马车,但却没有越恭王府的。

  高青梓站在车下等了没一会便看见了高青梓,她帘缝中看过去觉得他黑瘦了不少,猛的一瞧竟叫人一时不敢认,去了边疆一趟黑了这样多,在大理寺捂了这样久都未捂回来,想来是晒伤了,“也不知他受了多少罪。”

  “小姐,姑爷还在外面呢。”豆蔻见轻声提醒,“待会可千万别这样。”

  她是想不明白邓元霁为何今日要带她家小姐到这里来的,只是来了也要注意分寸,“都已经是没什么关系的人了。”

  “是啊,已然没有什么关系了。”

  那两人在外说了几句,两人先后上了马车,高青梓像是没有想到她也会来,愣了一会假作无事地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轻声道,“邓少夫人。”

  夏竹溪被他这一声叫的一口气哽在喉头,也不肯服输地回了一句,“见过世子。”

  “两位成婚已久,在下的贺礼尚且放在王府,日后必定亲自奉上。”

  “贺礼便不必了。”夏竹溪咬着牙回绝仍觉得有些不解气,还要再说上两句,“为着邓夏两府联姻,越恭王府费了不少心思,一应事宜几乎全倚仗王府,就当世子亲自替我们办了一场大婚,这样的厚礼足够了。”

  高青梓听她语气里满是讥讽也不反驳,只静静地听着,待她说完才开口道,“贺礼并非赠夫人一人的。”

  夏竹溪闻言有些气恼,又顾忌马车上还有旁人在不好开口反驳,她转头去看邓元霁想叫他也回绝一番,可他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邓元霁看两人都这模样不觉有些好笑,倒是见夏竹溪赌气的样子,他清了清嗓子,“先前你说想吃的糖芋艿我定好了,待会边吃边说。”

  夏竹溪的确是在他面前提过想吃糖芋艿,不过也只是饭后的闲聊提到过一次罢了,倒是没想到他还记在心上,她有意抬眼看了一下高青梓,低声笑道,“多谢夫君。”

  邓元霁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这么说话,在脑海中转了好大一圈才反应过来,他皱着眉去看高青梓的脸色,迟疑了一会到底是装作没有听见。

  夏竹溪有意要惹高青梓生气,高青梓又是一副神色淡淡毫不在乎的模样,几人坐在马车里都不说话,叫人觉得寂静得可怕。

  邓元霁找的这家酒楼,糖芋艿做的一点也不好吃,颜色看起来不红亮,芋艿不软糯,吃到嘴里又甜的齁人,她尝了几口就丢了勺子。那两人坐在一起低声说着事情的前因后果,倒是与夏竹溪知道的差不了多少。

  “此事最后还是都推给国公夫人了?”夏竹溪听着两人绝口不提幕后主使一事只得自己开口去问。

  “人都已经被逼死了,自然是要都推给她的。”邓元霁对此事的走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舍弃一个并不要紧的人以保全大局,这是很寻常的手段,“只是不知卢玦会如何。”

  “最好不过是充军而已。”高青梓早就知晓此事会被推到卢玦身上,他同滇亲王谋划应对之策时,本还想着能将信国公府也卷进来,却没想到他们如此果决地将国公夫人推出来顶罪。

  此次他们没有伤着两个王府分毫还被迫自伤臂膀,想必一定是要护住卢玦性命的,“恐怕打得将他发配西北充军的主意。”

  卢校尉仍在西北,卢玦去了西北即便一生都无法回京,也能在西北继续做他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谁还会真将他当作普通兵卒不成,高青梓颇觉好笑地勾了勾嘴角,若真是叫他这样轻易地去到西北,岂不是明白告诉建康的人两个王府好揉捏。

  “即便是去西北,路途遥远道路坎坷,能否平安抵达都未可知。”邓元霁看他笑的那模样就知晓他打得什么主意,刺杀一事可用在滇亲王身上自也可以落在卢玦身上。

  “那……尚文方呢?”夏竹溪小心翼翼地问道,邓元霁定也是想知晓此事的,只是不好开口,“一切由他而起,不知他会如何。”

  高青梓看着邓元霁,“且看大理寺的判罚,我必不参与其中。”

  不参与其中便是要放尚文方一次,至于他们是否要替尚文方奔走全看他们自己,邓元霁原因此事觉得羞愧异常,如今他还肯放尚文方一回实在更叫他松了口气,“多谢。”

  “此事与你无关,何必如此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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