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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甲文学 > 余韵当时月光 > 第一百一十九章 风波(二)
 
  夏竹清将人带到同邓元霁约定好的雅室,夏竹溪见到里面的人还觉得有些发愣,不止邓元霖在连长福帝姬也在,她才察觉事情有些不对,恐怕这事不大容易遮掩过去。

  “驸马同帝姬怎么也在?”夏竹清记着自己托邓元霁去寻高青梓他们时特意避开了邓元霖。

  “这样的事总不能叫夏小姐一个闺阁女子面对,恰好府中无事便跟了出来。”长福轻声细语地解释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还请不要觉得我多管闲事的好。”

  “帝姬愿意陪着舍妹顺便做个见证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已至此夏竹清总不能开口将人赶走,原本是想着几人见面商议个对策,如今恐怕要变成当面对质了,他抬眼去看高青梓微微摇了摇头,也不知他能否看懂自己的意思。

  “此事人多反而不好,驸马不是尚且有事要做,便先回罢。”长福将来意说明便要打发人走,她说得很对这样的事在的人越多反而越不好。

  夏竹清立在原地不大想离开,这三人若是出了一点错漏那便连周全的人都没有,长福看出他的意思向他点头示意,“放心。”

  邓元霖原本也只是帮着将人叫出来,此事与他无甚关系,他也并不想听,他向夏竹清点点头示意要一同离开。

  邓元霁跟在要走的两人身后深深看了夏竹溪一眼,究竟是什么都没有说也跟着离开了。

  “说起来我们也是一族宗亲,你们都是我的堂弟,拿那我便多事管一管。”长福待人都离开又打发了人在门口守着才开口,“事情的梗概三位大约都已知晓了,此事既由我来管,究竟如何总该告知于我。”

  夏竹溪现下有些摸不清长福究竟想做什么,一时也不敢开口,她不开口另两人也不大好说话,毕竟一句说错便要连累她一生。长福见几人静静地也不急躁,仿佛都在意料之中一般,“此事毕竟事关夏小姐的闺誉,若真是叫宫中传进去问话,那便没有什么退路了。”

  她拍了拍夏竹溪的手,像是安抚又像威胁,“好歹叫我先知晓,若是宫中再问起我也好替你周旋。”

  夏竹溪尚未想好要怎么开口,就听见高青梓轻咳一声,“此事大约是因我而起,当初刚从大理寺回滇王府,因着伤得有些重惹了不少人的瞩目。”

  “夏小姐念及从前相识的情分送了些伤药来,帝姬也知晓,我的身世对外另有一番说法,小姐的东西自是不能用平常法子送来的。”

  “是吗?”高青榭当初的确伤重得很,夏竹溪毕竟也是同他一起长大的,偷偷送些药去再问一问伤势如何也很合情理,她看向夏竹溪,“只是这样的事也要劳动小姐亲自去?还是……”

  “自然不是小姐去的。”豆蔻原本立在夏竹溪身后听到此处立即开了口,长福挑眉看着她却没有一丝被她打断了的不快,原先不打发豆蔻出去也是为着能从她这里问出些什么,毕竟贴身侍女所能知晓的事远比外人多。

  夏竹溪没想到豆蔻这样着急将事情拦下来,长福今日前来明摆着是替宫中探察此事原委,这样贸然开口若是被抓住什么错漏只怕适得其反。

  豆蔻极善于察言观色,此刻跪在几人面前却刻意低下头不去看几人的脸色,低声道,“伤药是奴婢送去的,大约是有人瞧着奴婢同小姐的身量相似,认错了也未可知。”

  她稍稍拉了一下夏竹溪刚赏了自己的百迭,夏竹溪才想起,自己当初出入滇王府时都是用帷幔将自己遮得严实的,当初为了掩人耳目又特意换了衣裳,无论是谁都不该如此肯定进出滇王府的是她才是。

  只怕是自己不想同滇王府结亲,想要全身而退便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滇王妃对自己确实有些不同,再恰好又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自己送了伤药去王府便想用此事脱身。

  夏竹溪镇定淡然地偏过头去看长福,无意地抚了抚耳上的玉葫芦,细细看了她的神情心中揣测宫中大约对此事知晓的也不大清楚,不然也不会叫长福用这样的方法来试探。

  她余光看见高青梓微微点头才终于稳下了心神,“也不知罗府的小姐从哪里得的消息,说是见着我进了滇王府,若真是如此还请罗府将人交出来对质才好。”

  “此事总不能只听她家浑说,即便是要将这事板上钉钉,也该两方面对面说道说道才是。”高青榭看着两人打了一会哑谜,又看夏竹溪面无波澜,终于猜出知晓这两人打的什么主意,他讥笑着开口,“罗府心高气傲只怕是看不上滇王府的,这样看来罗小姐也是看不上与我的这桩婚事的,既如此滇王府随意寻个由头将婚事退了便是,无论是八字不合还是什么别的都好,终归不伤了罗小姐的声誉便好。”

  “还请帝姬转告罗府,此事滇亲王府必定替他们办的妥妥当当,若有错处王府一力认下,绝不伤了他家的颜面。这也省了他家四处奔波寻一些似是而非的由头,平白侮了旁人的清白。”

  罗府同皇室有些关系,可论起亲疏来,倒是与皇后娘家关系更加密切一些,若非如此今上只怕也不会默许这桩亲事,高青榭这话说的不客气,长福虽不怎么在意可终归有些被下了面子。

  “胡说什么,这事尚未有定论你便急了起来,哪有个世子的样子。再者说,堂堂亲王世子,他家有什么可不满的,如今不过是有了误会,若能说清楚那是最好不过的。”长福看着他愤愤不平的模样忍不住摇头,到底不是在京中长大的,一遇见事就要急躁起来,“此事虽有隐情,到底也是你们自己行为不端才叫人拿住了把柄,否则哪里能闹出这样大的事情来。”

  长福开口训斥了两句,到底也觉出不对来,又去问他,“你该是从未见过夏小姐的,更遑论她身边的丫头,既是如此这丫头怎能自由出入王府,你滇王府的守卫都是摆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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