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在这个时候是很是高大上了，加上乔泠和白慧本就在学校小有名气，等到乔泠跟肖音一起走到约好的教室门口时，周围已经围了一些人了。
顾明看见乔泠过来，同她招了招手。
“乔泠，你来了。”
“嗯。”
乔泠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白慧，见她抱着本琴谱，笑着跟身边的同学说这话，眼睛却是看向她这里。
见乔泠看过来，她勾起嘴角，“走吧。”
顾明打开教室门，走到讲台旁的那个角落，将钢琴上的幕布掀了起来。
这架钢琴已经有些历史了。
前几年特殊时期，学校谨慎起见，就一直把这架钢琴锁在教室里。
今天是几年来这架钢琴第一次展现在众人面前，外面的学生都伸长了脖子往里张望着。
顾明有些嫌弃，“老师，这钢琴放了这么久，脏不脏啊，我感觉这教室里空气中都全是灰尘。”
顾明在这学校当了好几年老师了，对学校的一草一木都有感情。
此刻见白慧的嫌弃之色溢于言表的样子，她有些不悦。
“钢琴用布遮的好好的，怎么会脏。”
她说完看向乔泠和白慧，问道：“你们谁先来？”
白慧走上前，拿出手帕将凳子擦干净，“我先。”
很久以前她就知道学校要在五月四号举办文艺庆典，所以她在好几天前就开始准备了。
“哇，原来钢琴这么好听！”
“对啊，白慧真好看。”
外面不少同学都是第一次听到，眼睛都眨也不眨的盯着白慧。
心想着，要是有一天，他们也可以像白慧这样就好了。
一样高贵、优雅。
顾明站在一旁，眉头微皱，白慧这水平，怎么跟刚入门的人弹的差不多。
指法不娴熟，不连贯。
她选的已经是最简单的入门曲了，还弹错了好几个音。
一曲完毕，白慧施施然站了起来，她刚才听见外边人的说的话，骄傲的下巴都快扬的天上去了。
她哼了一声，“乔泠，该你了。”
赵娣心灾乐祸道：“乔泠，你要是不会就别强出头了，丢脸可不是丢的你一个人的脸啊。”
他们班的同学都有些担忧的看着乔泠，纷纷为她捏了一把汗。
“乔泠，要不算了吧，咱们班可以报别的节目。”
就连肖音，都说：“乔泠，要不就说你肚子疼？”
他们没有听过白慧弹的曲子，不知道什么弹错没弹错的，就是觉得很好听，很悦儿，很空灵。
乔泠从小在农村长大，怎么可能会弹琴呢？
乔泠勾起嘴角，微微摇头，走了过去。
她在钢琴前坐下，手指放上去的那一刻，众人不由屏住呼吸。
不是因为别的，乔泠的气质长相实在太犯规了。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小香风的连衣裙，扎了个花苞头，露出好看的脖子。
少女腰肢纤细、雪肤红唇、眉眼如画，下午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她身上，好看的不真实。
乔泠弹琴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说话。
整个教室，除了琴声，再没有一点别的声音。
原本走出教学楼的人，听见这琴声都被吸引了过来。
“这是谁在弹琴啊，太好听了吧。”
“你们不直达吗，今天大一的乔泠跟大二的白慧在比试呢，谁弹的好就在五月四号那天表演节目。”
“现在弹的是谁，比前一个人弹的好多了！”
“不知道，咱们去看看。”
......
在乔泠弹第一段的时候，白慧眼睛就差点没瞪出来。
她一个乡下人怎么会弹这么难的曲子！
这首曲子她第一次听刘颖弹时就被惊艳了，缠着刘颖教了她好几天，她都没有学会。
白朝还笑话了她好几天，说她手这么短，又不灵活，根本就不适合弹钢琴。
刘颖见她情绪低落，便安慰她说这首曲子很难，她学不会是正常的，就连刘颖自己都学了很久。
结果，现在乔泠一个乡下人居然把这首曲子完完整整的给弹了出来！
并且丝毫不比刘颖弹的差！
乔泠弹完后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仍沉浸在刚才的视听盛宴中。
直到乔泠说话，大家才晃过神来。
“老师，我弹完了。”
肖音带头鼓起掌来，“天啦，乔泠你太厉害了！”
“太好听了，乔泠再来一首！”
“对对对，再来一首。”
乔泠笑道：“现在时间不早了，大家快去吃晚饭吧。”
现在还有不少家庭温饱都成问题，所以人人都将吃饭看的很重。
精神文化享受在这个年代，就是件及其奢侈的事情。
所以乔泠一说吃饭，大家就赶紧走了，万一去晚了食堂关门了，那他们就要饿肚子了。
乔泠他们班的同学还有一部分没有走。
“老师，您还没说选谁呢！”
“这还用说嘛，乔泠比白慧弹的好多了，肯定是乔泠上啊。”
白慧嘴唇都被她咬破了，顾明有些骑虎难下。
上次志愿者活动中，她“无意中”知道了白慧的父亲是京市日报的社长，她外公原来是陆军司令，就算现在退下来了，人脉也还在。
这家世背景，在京大可以说是数一数二了。
她如果跟白慧关系弄好了，只要白慧爸妈一句话，升职什么的，就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所以，在白慧得知乔泠也报了钢琴节目来找她时，她几乎想都没想，就说让乔泠退出。
毕竟，一个所谓的班级荣誉跟自己的前途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赵娣此时也觉得非常不甘。
她本来是想要乔泠在全班面前出丑，才将乔泠要跟白慧比试的事情说了出来。
谁知道，她居然弄巧成拙，让乔泠这个贱人又出了这么大个风头！
她都快后悔死了。
肖音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肚子，催促道：“老师，您快点啊，我还赶着去吃饭呢。”
乔泠将顾明的神色看在眼里，轻笑一声。
“算了，本来我也不是很想去，既然老师觉得白慧弹的更好的话，就让白慧上吧。”
顾明一喜，看向乔泠的眼神都和善了很多。
这个乔泠，倒是挺会看眼色的。
她故作遗憾，“乔泠同学和白慧同学弹的都很好，我本来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现在既然乔泠你自愿退出，那就......”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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