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秦杨眼中暗色渐深，嘴角上却不由扬起一丝不屑的笑。
她逼近蔡玥，一字一顿。
“蔡前辈，你可要记住，今天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如果你仅仅是造谣，拿不出证据的话，我随时联系律师跟你对簿公堂。”
秦杨很有自信，之前自己做的事情都没留下任何证据，就算在她手上吃了亏的人，也同样不干净——况且她现在正职不是艺人，顶多算是娱乐圈的编外成员，就更加无所畏惧。
当然，节目组这么多工作人员都在这里，能让蔡玥闭嘴，还是让她闭嘴的好。
听到秦杨的话，蔡玥挑了挑眉。
“你怕了？”
“怕？”
秦杨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眼神越发轻蔑的盯着她，冷笑着说。
“我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不管你今天造多少谣，就得在监狱里多蹲多少天，付出代价的是你不是我，想让我怕，可笑！”
“好，很好。”
蔡玥表情都变得有些扭曲起来，她紧紧捏着拳头，肆无忌惮的就要开口。
突然，蔡玥的助理就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表情焦灼的把手机递了给她。
“姐，您快接电话！”
“我不接，你赶紧下去。”
蔡玥不耐烦的推开她的手，连看都没看手机一眼，眼神就直勾勾的盯着秦杨，满脸恨意。
助理却没走，坚持着说。
“是霍哥的电话，您快接吧！”
蔡玥一怔，下意识把视线挪开了，她仿佛看见什么没看过的东西一样，皱着眉头盯着手机。
助理看到她这样，如获大赦，连忙把手机塞到她手里，又重复了一遍。
“霍哥说一定要您接电话。”
刚才助理一看蔡玥要当场闹起来，就觉得事情不妙，连忙给霍晗打去了电话。
说来也奇怪，这夫妻两个的关系一向都如履薄冰，霍晗更是对蔡玥的事情毫不关心。这次他看完前因后果后，竟然一反常态的决定插手。
难不成，当年的绯闻都是真的？
蔡玥无暇顾及助理的脑补，她瞪着手机，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两人也不知说了什么，她压低声音简单的回了几句，只是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片刻，蔡玥直接挂断了电话，眼神冷冷的扫了秦杨一眼，竟直接往自己的保姆车走去，显然不再打算做爆料之类的事情。
节目组的人又是感觉遗憾，又是松了一口气。
导演更是走到秦杨身边，低声安抚她。
“秦杨，是我们之前请的嘉宾不当，让你受委屈了。如果你有什么要求，请尽管说吧。”
“赵导，这是谁都不想的事情，您别怪罪自己。”
这导演也是圈子里老规格的导演，有好几部电视剧都很有名气，只是后来电视剧行业逐渐竞争激烈，他才慢慢把事业转到了节目方面。
算起来，也算是个老前辈了，秦杨自然不会对他说什么不尊敬的话。
张箴却不在乎这个。
他凑过来，有些不满的问。
“老赵，蔡玥这样的你们得处理一下吧？剩下还有四次旅行，她跟个神经病似的到处咬人，谁敢跟她继续做搭档下去？”
“这谁想过呢？好赖也是堂堂影后，在圈子里的名声一直不错，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赵导看着保姆车远去的方向，叹息了一声。
他伸手拍了拍张箴的肩膀，劝慰说。
“咱们都忍忍吧，等节目录制完成，就谁都不用理她了。我看她这样想要付出，没那可能。”
张箴皱了皱眉头，还是点了点头。
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又是惋惜，又是不耐，看上去表情格外怪异。
节目组发生的事情不是秘密，尽管所有工作人员都签了保密协议，但当天还是泄露了出来。
甚至，‘秦杨蔡玥’还上了热搜。
——两个过气的老艺人，谁会关心呀！
——话说这两人当年也都是传奇，现在混不下去重新出道，只能靠互相diss出位了吗？
——楼上知道什么，蔡玥这几年明明是一直韬光养晦，在剧团磨砺演技，而且还嫁给了当年的国民男神霍晗，跟某傍大款的可不一样。
——楼上才是胡说八道，谢总有颜有才，当年是通过做秦杨的经纪人才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明明是娱乐圈小甜文，哪里像是傍大款？
王希一边看着底下的评论，一边忍不住发出啧啧的声音，把手机往秦杨面前一推。
“秦总，看看什么叫人不在江湖，江湖中却有您的传说呀！网上五年都没几个您的新消息了，现在节目还没播出，就引起热议了！”
“热议什么？过期艺人垂死挣扎？”
秦杨连看都不看，手中捏着王希送来的报表，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娱乐圈中日新月异，在她离开的这几年，国民男神女神都层出不穷。能够红两三年的都已经算是在圈子里有了不错的地位，更多的都是昙花一现，连巩固都没有就被压下去了。
如果不是一直有些视频网站把她一些剧里的片段剪切出来播放，恐怕除了当年的死忠粉丝之外，大部分人都把她给忘了。
“怎么能这么说呢？”
王希被她噎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嬉皮笑脸的凑过来，毫不顾忌的拍马屁。
“谁说您过气了？你这是激流勇进，在事业最顶峰的时候退出，成为了一代传奇人物！现在公司艺人最顶峰上贴的还是你的照片呢！”
“行了，我呀，可对你这些马屁不感兴趣。”
秦杨把报表拍在他手里，没好气地看了王希一眼，才挑了挑眉，正色的问。
“各部门招聘的怎么样了？”
“我通过猎头公司招聘了一批，也从其他网站挖了一些技术人员，现在公司的架子基本上是完成了，只不过网站想要做出其他网站那样子，恐怕还得过一段时间。”
提到正事的时候，王希的脸色也顿时变得正经起来，他拿过报表，给秦杨详细解释着。
“我们也做了一些预算，正在准备购买各个电视剧的版权，用来充当作品库。”
“我相信你的能力。”
王希又详细回答了一些细节，秦杨一直耐心的微笑听着，一直等到他说完，才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胳膊，低声说。
“至于视频网站上架的事情不着急，秘密进行，先把消息压下去。等大部分的版权收购完成，还有我跟周斌的网剧完成，再同步宣传，相信到时候一定比直接上架要好得多。”
周斌认同的点了点头。
秦杨关于股份的许诺已经彻底点燃了他对工作的积极性，这段时间除了在天帆公司必要的培训之外，他基本上都是忙着杨帆的事情。
看着秦杨仍旧有些不放心，他拍着胸口保证。
“公司的所有成员办入职的时候都已经签好了保密协议，在秦总正式宣布上架之前，我哪怕任何一个人把消息传出去，都是要吃官司的。”
“我相信你。”
秦杨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神充满赞许。
两人正说着关于网站的事情，忽然微信中传来了一条简讯，是张箴发过来的。
秦杨有些不知所以的点开，看着张箴发过来的消息时，忍不住怔了一秒。
‘霍晗在我这里，想要见你一面。’
王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她这副发怔的样子，有些讶异的歪过头去，低声问。
“秦总，怎么了？”
“没什么。”
秦杨回过神来，下意识把手机屏幕一关，就朝王希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
“现在网站的事情正忙，我今天就不留你饭了。”
“我现在就是来跟您汇报事情，哪有空吃饭？”
王希察觉到她现在有心事，摇了摇头，连忙站起来识趣的告辞。
在他走后，秦杨看着一条简讯犹豫了半天，才下定决心回了一句。
“好。”
第二天一早，秦杨把两个孩子送到了秦爸秦妈那里，就往张箴约定的饭店走去。
她已经不是当年红极一时的明星，就算是仅仅戴着墨镜走在路上，也不会有人拦下她要签名照。因此十分顺畅的，秦杨就到了包间里。
张箴已经坐在屋里，满脸不耐烦，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见到秦杨就站了起来。
“秦杨，你来了。”
“张导。”
秦杨朝着张箴点了点头，坐在了他旁边，才勉强朝对面的男人露出微笑。
“…霍前辈。”
这么多年没见，霍晗看上去丝毫没老，只是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当年仅剩的少年感都在岁月的消磨中荡然无存。
他朝秦杨笑了笑，似乎是极度克制一般，视线才从秦杨身上挪开，缓缓开口。
“好久不见。”
“是很长时间不见了。”
秦杨点了点头，生疏的应和说。
“没想到霍前辈你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他长得很像你，只是性格不是很像。”
“我说你们两个，当年怎么着也是好朋友吧？”
张箴视线从两人身上飘来飘去，没好气的说。
“怎么这次见面，这么客套？行了，你们有事说事儿，我可不是来陪你们闲话家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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