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疲软的双臂，埋头在男人的脖颈间蹭了蹭，哑着嗓子说道：“凌霄……我可以继续当演员吗？我不想一直躲在你的羽翼之下，这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很没用……”
凌霄：“……”
回答她的，是男人的沉默。
沉默也代表着委婉的拒绝。
秦素素气恼的在凌霄肩上咬了一口，隔着意料在男人的肩上磨着牙，嘶哑的声音里带着些委屈：“我是你女朋友，又不是你养的宠物，天天被关在家里很无聊的。你要是怕我跑了，就把我签在你们凌氏集团旗下，条件随便你开。对了，你那凌氏集团了，有演艺方面的经济公司吗？”
经济公司凌霄还真有。
不过不是隶属于凌氏集团的。
而是由他自己出资成立的一家小公司，控制权完全掌握在他个人名下。
小公司旗下只有两个不温不火的小艺人。凌霄聘请的职业经理人以前当过导演，心态很佛系，他不指望能靠这俩小艺人赚大钱，而是把目光放在了电影和电视剧的投资上。
或许是因为当过导演，他眼光独到，几乎所有的投资都稳赚不赔，在业内的名声不小，甚至很多影视公司在投资时都会以他们作投资参考，以此来规避风险。
也正是因为赚钱赚得太顺利了，凌霄除了公司刚成立的时候管过一段时间，后来就完全放养了，只在每年年中和年末的时候看看公司交上来的财务报表。
若不是秦素素进天问起来，他还真没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一家公司。
“有。你说的，条件随我开。”凌霄把秦素素放在了卧室的床上，揉了揉她的腮帮子，让秦素素松口：“我让肖瑾去联系，明天一早就能把合同拟好了送来，要我帮你洗澡吗？”
“不用！”秦素素心里顿时警铃大作，瞌睡一下子就清醒了。她一把拍开了男人的手，像是触电似的，在床上滚了两圈，和他拉开了距离，强撑起疲惫的身躯往浴室里冲：“我又不是残疾，不需要你帮忙！”
看着秦素素匆匆离去的背影，从喉间溢出了一声愉悦的轻笑。
……
半夜，正在翠云涧后楼自己的宿舍里睡觉的肖瑾突然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那是为某人专门设立的特殊的铃声，铃声响起的一瞬间，肖瑾就条件反射的从睡梦中惊醒，他迅速的接起电话，眼里是一片清明：“主人，这么晚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凌霄的声音：“去联系我名下的那家经济公司，发一份艺人合同给我，现在就要。”
“好的，主人，您稍等。”肖瑾刚挂断电话，就一头栽在了枕头上，他双目紧闭，就像是又睡着了一样，这个状态一直维持了十几秒钟后，他才打了个哈欠再次从床上爬起来。
眼神迷离，思维迟缓，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刚刚的那通电话，竟真的是他在凌霄身边多年，形成的条件反射。
他盘腿坐在床上嘟囔道：“经济公司……主人哪有什么经济公司啊……我是在做梦吧……”
肖瑾想继续睡，躺下之前下意识的看了眼手机。
现在是凌晨两点十五分，上一通和主人的电话在两分钟之前刚刚结束。
两分钟之前？
我屮艸芔茻，竟然不是梦？
肖瑾打了一半的哈欠都被下没了。
他一边努力回忆着主人的经济公司叫什么，一边在手机的通讯录里翻找着相关的联系人。
不怪他记性不好，而是凌霄的这家小公司，在凌氏集团这个庞然大物下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
除非公司运营状况不佳，财报亏损，否则它混在一众盈利的大公司里，实在是容易让人忽略。
肖瑾在通讯里找了半天，才找到负责管理这家经济公司的职业经理人。
公司名叫玄鲸娱乐，职业经理人姓石。手机的通话记录显示，他和这位石经理的上一次联系还是在半年前，上交企业年报的时候。
肖瑾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声抱歉，连打了三个电话，把石经理从睡梦中叫醒，让他传了一份电子版的艺人合同过来。
艺人合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石经理见要合同的人是总裁秘书，自然是给的最优待的合同。
不仅给与了艺人很大的自主权，在分成方面，也给艺人开出了九成的高价，合同里还写明了每年至少会让艺人拍摄一部电视剧或电影，发型三首新歌的保底工作。
不管是在哪家经济公司，这都是只有一线大腕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而就是这么一份优待的合同，在落到凌霄手里后，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份惨无人道的剥削合同。
……
第二天一早，秦素素起床后刚到餐厅，早餐还没来得及吃，面前就被摆上了一式两份的艺人合同。
合同一共五十多页，厚的像一本书。上百条艺人需要遵守的条款中，包含了衣食住行的各个方面，比如：若无特殊情况艺人不可夜不归宿、不许炒作绯闻、不许与异性有肢体接触、裙子不能短过膝盖、不能穿过于暴露的上衣、身上不许携带超过一万块的资金等。
秦素素在看完这份详细到已经超出正常艺人合约范畴的合同后，就被气笑了。
她指着合同里的条款，对正在餐桌旁用餐的凌霄说道：“凌大总裁，昨晚您为了改这份合同不会一夜没睡吧？请问什么叫做不许与异性有肢体接触？我是演员喂，拍戏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和其他演员一点肢体接触都没有？我只能保证不拍吻戏和床戏。”
说着她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对男人撒起了娇来：“亲爱的，别的我都能答应你，这条你也通融一下我呗，我这可是在帮你赚钱，你要是连我和别人接触都不许，我不就没办法拍下了？那我可就得从摇钱树变成赔钱货了。”
凌霄看着秦素素的眼睛，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他干咳一声，沉声道：“没关系，我不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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