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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甲文学 > 破长天 > 第七十九章 搞笑的刺客
 
   就在赵拂生等人回到福月客栈之后,京城内消息灵通的世家都在谈论着今天满城皆知的那件事,有说李家踢到铁板的,有说银卫城新城主目中无人的,褒贬不一。反正全都叉着腰打算看一场老牌权贵和新派实力的热闹。

  当夜,皇城李府。

  李大公子跪在地上,脸上被赵拂生扇肿的脸颊还没消下去,就被自己的老爹又是两巴掌扇在上面,潇洒英俊的少年纨绔变成了一个猪头。

  他只觉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的口水兜不住地往下淌。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可知道他赵拂生现在在这皇城之内,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吗?别人巴结都来不及,你倒是胆子大去招惹他!你让我明天在朝上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同僚?”

  越说越气的李之春,抬起手臂又想打,可是看到自己的独子悲惨的样子,还是放下了。

  “爹,要不我现在就去福月客栈上门给他赔礼道歉去?”

  李之春一脚就把他踢倒在地,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是想把我这个户部侍郎的老脸都给丢尽了吗?你想让你爹成为整个皇城中的笑柄吗?”

  李大公子躺在地上,满脸哀怨,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干脆破罐子破摔道:

  “爹,事已至此,你说怎么办吧,就算你现在把儿的脑袋给砍了,我也认命了!”

  李之春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看着自己儿子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里的气就像是钱塘江大潮一般,奔腾汹涌。

  “你给我滚,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府门一步!”

  和李府截然相反的却是生活在皇宫大院中的当今圣上,月朗风。

  他饶有趣味地在反反复复观看一份谍报,上面就是今天赵拂生和李家大公子在街上争风吃醋的详细情报,就连赵拂生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一字不落。

  他对着已经服侍了两代君王的老宦官说道:

  “你说,这赵拂生到底是一条过江龙呢?还是一条破土而出的小虫?说他厉害能和兽族达成互不侵犯的盟约,说他不懂事倒也和小孩子一般与人吃醋。”

  那老宦官名叫裴国安,今年已经快七十岁的高龄了,依旧神采奕奕,腰杆子挺得比枪杆子还直。他在当今的皇上面前也没有太多的拘束,毕竟他可是自己从小看到大,就连当年的夺权之争,背后都有他不可磨灭的功勋。

  “殿下,在咱们银月国内,只有您一条龙,这赵拂生顶多也就算是一条泥塘里的小泥鳅,在您面前还翻不起什么风浪。”

  月朗风放下手里的谍报,站起身来,脸上也收起了笑容。

  “当今国内局势可有点不太平啊,朝内文武百官隐隐分成三大派,明争暗斗,特别是现在当朝首辅杨希圣,之前一直不与朝堂之上任何派别沾染关系,可如今却是自成一派。朝廷之外各大城主彼此勾心斗角,疯狂敛财,百姓疾苦视若无睹。”

  月朗风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坐在地毯上,当着老太监的面把靴子也脱了。

  “倒是这个赵拂生自从出现以来,做了不少好事,先是平了匪寇,又是借着周沐风的势成了银卫城的城主,垄断商路,打压城内氏族,与兽族结盟,兴修商路。他这一个多月做的事可比我这个皇上做的还多啊!”

  老宦官也是心思活络之人,连忙说道:

  “那殿下是想笼络他了?”

  月朗风苦笑着摇了摇头,干脆躺在地上,看着屋顶繁复的榫卯结构。

  “他要是那种贪得无厌,和其他城主一般的心思道也无妨,关键他非但没贪墨一个铜板,反而是大把大把地往外掏钱。你说我要是笼络他,与他亲近,你让其他城主怎么想?你真以为他们那些吸血鬼肯把手里的利益放出去?”

  裴国安没有说话,到底还是君臣大事,他这个阉人不宜多嘴。

  “到底还是要看他们相互之间的撕咬,看赵拂生能一枝独秀,还是被吃得一干二净,无论哪种结果,好也不会太好,至于坏......”

  月朗风轻轻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道:

  “坏也不会坏过现在。”

  老宦官这么多年的在君身侧,知道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他双膝跪地,挪到殿下身边,把身子尽可能地向下俯去。也亏着这个老宦官身体还算硬朗,要是换作其他老头,估计俯下身可就起不来了。

  “殿下,时辰晚了,该回宫休息了。”

  朗月风侧过身子,把胳膊枕在头下,说道:

  “告诉后面不用折腾了,我今晚就睡这了。天天后宫也不容安心,争来争去没个头。”

  老宦官起身吩咐下面赶紧送来被褥,枕头。这殿下是真打算在这打地铺睡到名明日早朝。

  福月客栈里,赵拂生老神在在地继续看着今日郑江蓠送来的那份名单。上面分门别类地列成两列,一列是当朝宰相何润城为首的保守派,一列是张北战老元帅为首的少壮派。里面名单里还特地被人用批红圈出了几个名字,显然是混入朝中任职的试炼者。

  他用手里的折扇轻敲着桌面,桌子上的烛火随之轻轻摇晃。

  趴在桌子上的赵姩雪无精打采地看着自家公子皱眉的样子,也不知道就这么一张纸有啥好看的,自己这张脸还比不上那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吗?

  “公子,你都看了一个时辰了,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赵拂生这才笑着收齐了名单,给姩雪倒了一杯温茶。

  “看倒是看出来了一些,但是越是我能这么简单看出来的,就越觉着蹊跷。”

  他叹了一口气。

  “到底还是不够关心这皇城内的消息啊!”

  姩雪也没喝茶,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茶杯。

  “可能真就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赵拂生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笑道:

  “真要是如此那就好了啊!既然郑江蓠不属于他们任何一派,而且他对我还有点想法,那么他身后没有什么大人物给他撑腰,你感觉他敢吗?”

  姩雪终于来了点兴趣,反驳道:

  “我想说,如果这个郑江蓠此人完完全全就只是一个落魄的五品高手,怀才不遇,处处被人打压呢?只想着能借公子的东风出城而去另谋出路。”

  赵拂生摸了摸她肩上的三千青丝,笑道:

  “看事情,特别是这种关乎性命的大事,不能把身边的人都看成好人,要把每一个心怀善意接近你的人都看成敌人,就算最后输了,至少致命伤口来自胸前而不是背后。”

  姩雪姑娘点了点头,早些年的训练让她脱离世俗太久,只知道遵从命令,上面要杀谁就杀谁,也不管什么正邪。现在和公子在一起,倒也让她懂得了一些什么是人心险恶。

  就在她想要再次张口的时候,赵拂生隐晦地摇了摇头,继续笑着说道:

  “天不早了,姩雪姑娘好不赶紧擦洗干净乖乖在床上等我?”

  姩雪赏了他一记白眼,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公子睡前记得洗脚哦!”

  说完推门而去。

  赵拂生坐在原地脸上带满了笑容,姩雪到底还是姩雪啊。

  就在赵拂生已经睡熟打鼾之际,窗纸上伸出一支竹管,一道浓烟吹入房间之内。

  待赵拂生鼾声停止之后,窗户从外面被轻轻打开,一个黑衣人影闪入房间内。

  他从腰间拿出绳索打算把床上的赵拂生活绑了去交差,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床上那人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翻了个身,一双明亮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这意外状况让他愣在当场,前也不是后也不是。

  待他看清床上那人朝着他眨了眨眼睛之后,他终于不再抱有侥幸心理。

  他一步步向来时的窗口处后退,眼睛紧紧盯着赵拂生。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整个人被吓的魂飞魄散。

  只见窗后站着两个人,一个赵姩雪,一个龙敬曦。

  他尽可能地保持镇静,小心翼翼地说道:

  “如果我说天黑迷路了,你们是不是不会相信?”

  赵拂生被他这话逗笑了,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说道:

  “你再编一个好一点的借口,说不定我就信了。”

  “那我说我不是故意的可以吗?”

  赵拂生对窗外边的姩雪说道:

  “你信吗?”

  姩雪瞪着那双好看的眸子,笑道:

  “差一点点就信了。”

  赵拂生走下床,点上蜡烛,搬了个凳子坐在黑衣人面前。

  “你们一共来了五个人,除你之外四个人都已经死了,真不知道你算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说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那黑衣人任命地坐在地上,把后背靠在墙上,把腰间的短刀绳索都一股脑地扔在地上。

  “我要说了,你能不能放我一马?”

  赵拂生的回答很干脆:

  “可以。”

  那人并没有太多的开心,想着就算是从这里逃出去,回去之后估计也免不了一死。

  “唉!你还是别放我走了,我说完你给我一个痛快就行了,狗日的命运!”

  赵拂生看着这个实力只有六品的搞笑刺客,感叹道:

  现在的刺客都这么不专业了吗?杀人绑架分明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我是李易安手下的人,奉命来把你绑了。其他的我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赵拂生对这个名字很熟悉,是激进派的试炼者。

  “你们为什么不派点五品高手过来,派你们这群六品实力的倒霉鬼过来。”

  黑衣人恨恨地说道:

  “还不是三个势力相互钳制,只要有五品高手出动,别管是干什么,就算是去青楼里泻火,都有其他两势力的五品高手跟着,所以他们根本就来不了。”

  赵拂生听完,瞳孔一缩。

  “果然,这郑江蓠估计就是第三派的话事人了。”

  他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笑道:

  “你走吧,你这条消息足以换你的命了。”

  那人根本就没有一点高兴,低着脑袋丧气道:

  “你还是杀了我吧,这皇城内虽然大,但都是他们的眼线,无论是落在这三方的哪一方手里,我都活不了,甚至死之前还要被各种酷刑折磨。还不如现在你就一刀捅死我得了。”

  赵拂生倒是佩服这个人对生死的看淡,笑着说道:

  “你以后怎们样我不管,反正我履行了诺言不杀你。”

  那人哀叹一声,慢慢从地上捡起那支竹管,拿着眼睛往里瞅了瞅,然后对着管口猛地一吸。

  脸上露出一个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就这么昏倒在地。

  这下倒是让赵拂生没有想到,开始左右为难起来。这小子倒是聪明,昏过去一了了之,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他看向姩雪姑娘问道:

  “怎么办?”

  姩雪打了个哈欠,没搭理他转身回房间睡觉了。

  最后还是让龙敬曦拎着脖子扔到了街上,既然你不负责任地把性命交给我,那我只好同样不负责任的把你的命交给上天了。

  赵拂生关上窗户,躺在床上,看着窗户上的那个洞。

  “这龙椅坐的好像也不舒服啊!”

  皇城内的朗月风睡在龙椅下,不舒服地转了个身。

  梦呓道:

  “可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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