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目光灼灼的样子,邢瑶匆匆别开眼,丢下一句,“我考虑一下吧。”
说着就跑进了楼里。
走进拐角背靠着墙停下,偷偷看了眼他的车。
司机正调头往外面开,很快车就消失在了小区里。
胸腔里的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好似要蹦出来一般。
邢瑶摸了摸发烫的面颊,暗暗懊恼,“邢瑶,你疯了,什么考虑一下,难道你真的放不下吗?”
“他只是最近转性,突然对你好了一些,你就要忘了之前的伤痛?”
狠狠地告诫自己,可心里最真实的反应,还是出卖了她。
沮丧的回到家,邢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顾湉湉给的信封。
里面一张张照片,果然全是小天的近照。
有他和金发小女孩的合影,还有和医生护士的合影,以及一些生活照。
从他脸上的笑容不难看出,小天在国外过得还是很不错的。
脸上不自觉露出温柔的笑意,邢瑶指腹轻轻摩挲着小天的面颊,仿佛她就在自己身边。
“小天,对不起,在你最无助需要陪伴的时候,妈妈竟然不能在你身边。”
眼泪不知不觉掉落,邢瑶连忙抹掉,生怕滴在照片上给弄坏了。
将那些照片,珍而重之的放进相册本里,邢瑶轻轻抚摸着,心满意足的睡去。
——
安苑的案子,今天将开庭一审。
邢瑶作为被害人家属,自然是要出席旁听的。
她来得早,走进法庭时里面还没几个人。
在旁听席上坐下,等了大概十多分钟,才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
其中还有记者到来,可能是因为这件案子,还牵涉到盛家的原因吧,还是蛮受关注的。
目光不经意瞥见,盛家父子一前一后出现,十分低调的找了座位坐下,甚至现场记者都没有认出来。
邢瑶不禁多看了盛远恺两眼,几天不见,他倒是似乎更憔悴了。
也不知道盛太太现在醒了没。
掩住眸中情绪,邢瑶转开了头,是以并没有发现,她视线刚转走,盛远恺便看向了她。
盛良平顺着儿子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邢瑶。
说实话,这个姑娘除了嫁过人外,其他倒是没得挑的,算是个挺不错的儿媳人选。
可她跟自己儿子,似乎注定无缘。
拍了拍盛远恺的肩,盛父叹息一声。
“远恺,别想太多了,既然人家不喜欢你,男子汉大丈夫,就放开一点,别把自己给困住了。”
“爸,我明白。”
嘴里这么说着,可盛远恺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想开的样子。
盛良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有些事父母在担心,还是需要子女自己去解决承担的。
这是成年人该有的经历,谁都不会例外。
这个时欢法官书记员等,也陆续到场,现场肃静一片,此案也正式开庭。
安苑被法警押着,双手被铐的带到被告人位。
法官看了遍关于这件案子的陈述,敲了敲法槌,庄重而肃穆。
“被告人安苑,涉嫌雇凶谋杀卢慧敏以及楚郁蓉,后灭口同伙老李一事,对此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安苑表情麻木,这几天被关的,她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光鲜亮丽。
人也明显削瘦许多,面露憔悴,可想而知她过得有多糟糕。
听到法官询问,她不屑的冷哼一声,“你们不是都有人证物证的吗?还废什么话问我这些?”
“我说我没有,这些都不是我做的,你们会信吗?多此一举!”
满眼的藐视,安苑目光一扫旁听席上,看到邢瑶时顿了顿,最后落在了盛远恺身上。
爱恨交织,让她发狂丧失理智。
可如果重来一遍,安苑还是会做出一样的事。
“盛远恺,我知道你恨我,这次是我输了,我只是想要你爱我而已,最后却变成这样。”
“可如果我能像沈曼倪,亦或者邢瑶那样,轻易就能得到你的爱,我又何至于此?”
“怪只怪我运气不好,偏偏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人,哪怕我费尽心机,最后却落得这样下场。”
“盛远恺,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过伤害你在乎的人,可如果你在乎的人,阻止了我跟你在一起,我还是不会放过她!”
说到这里,安苑笑了起来,那笑容综合她的所作所为,叫人看着便感觉不寒而栗。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都认了。”
转头看向法官,安苑冷冰冰的说,“我雇了老李开车去撞邢瑶,只是阴差阳错却把她妈撞死了,算她倒霉吧。”
“不过邢瑶,当时你妈好像也瘫痪了吧,活着也挺辛苦的,我可是帮她解脱了。”
一股怒火直冲脑门,邢瑶蓦地站起来怒道,“你闭嘴!安苑,不论别人怎么样,你都没有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到现在你还为自己找借口?”
眼里露出轻蔑,安苑白了她一眼,“你也就只会在这里跟我咆哮,除了这个你还能做什么?有本事来替你妈报仇,杀了我啊!”
“肃静!”
法官重重敲了敲法槌,看向邢瑶道,“请坐回你的位置,警告一次,在干扰法庭秩序就请出去!”
邢瑶捏了捏拳头,只能重新坐下。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安苑不过就是故意激怒她而已,她的罪行无可饶恕,是铁定会判重刑的。
安苑无声的用口型,对着邢瑶挑衅的说了句,“没用!真窝囊啊你。”
这才懒洋洋的,将自己做过的事,一一闲聊般的说出来。
“楚郁蓉……没错也是我害的,这没什么好说的。”
说到这件事安苑一语带过,还下意识看了看盛远恺。
微微出下眼睑,掰着自己的手指。
“老李嘛……因为盛远恺想帮邢瑶调查,她妈妈死因的真凶,我知道了怕事情败露,就把他灭口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们没说呢,我还买通了几个在逃的死刑犯,让他们杀了邢瑶。”
“这群人看起来穷凶极恶,但其实都很没用,你们看邢瑶这不还活得好好的?”
这件事,因为当时人证物证都没了,顾辞深也查不到,是以安苑的罪状里并没有这一件。
盛远恺也是第一次听说,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左手空唠唠的小拇指。
那次绑架,竟然也是安苑一手安排?
现在仔细想想,那些在逃犯确实死的太过蹊跷,而安苑当时出现的,也很不合理。
最后安苑被判处了缓期两年的死刑,她被带下去时还冲着邢瑶笑,诡异极了。
压抑的离开法院,邢瑶快步走到路边,想拦车回去,她心情差极了。
哪怕安苑被判了死刑,终于血债血偿了,可她还是开心不起来。
“邢瑶!你等等。”
身后传来盛远恺的呼叫,邢瑶一听脚步走的更快了。
不顾车流直接要横穿马路,被他快一步的拉住了,一辆车险险的在他们面前疾驰而过。
“你做什么?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盛远恺语气中难得带着怒意,一脸的凝重。
邢瑶挣开他的手,撇开头硬着心肠道,“盛先生,我们现在连朋友也不是,你用不着这么管我死活。”
盛远恺的动作一僵,缓缓的放下手,“邢瑶,就算你不把我当朋友了,我也没办法不管你。”
“我竟然到现在才知道,安苑竟然对你做了这么多可怕的事,这些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伯母或许就……”
咬了咬嘴唇,邢瑶心里愈加堵得厉害。
盛远恺怎么能这么温柔,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说白了他也是受害人啊。
太傻了,傻到邢瑶伤人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目光落在他的左手上,眼里不禁涌上愧疚,她刻意冷硬着语气。
“盛远恺,你也有点……太自以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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