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远原本并不抱有太大希望的，闻青说对方伤了脸，可能会就此请假休息，不过令他惊喜的是，进检查室后还是那位女医生，精致的脸蛋上没有丝毫伤痕，态度也很镇定。
“您好，医生。”杨文远微笑了下，满意地看见女医生脸红了下，“我的手臂最近特别痒，麻烦您看下。”
杨文远选择的手臂很方便，伸过去时正好在女医生的脸前，他一再强调觉得哪里哪里有个小包，女医生下意识往前凑了凑想要看清，他便悄悄靠过去低声暧昧地道：“医生你好漂亮。”
女医生脸色又是一红，这就是帅哥的便利之处了，杨文远用起来得心应手，就连唐星也在利用。
说时迟那时尽，就在女医生想要抬头说话时，杨文远抡起胳膊闪电般撞在她的喉咙上。身材瘦削的女医生往后一仰，又被她抓着头发拉了回来，轻轻放在椅子上。
攻击喉咙不仅会让声带麻痹抽搐暂时丧失说话的能力，也会引发恐慌，女医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不可置信，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杨文远慢条斯理地从座位上起来，以极其自然的态度关上了门并且落了锁，笑眯眯地走回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女医生一字一句地道：“我问，你点头或者摇头，如果一秒之内没有回答我就撕了你的脸，明白吗？”
女医生脸上的戾气一闪而过，随即又露出哀求的神色，伸手去抓杨文远的手。
杨文远毫不介意地接过女医生的手，扳住那葱葱十指往手背一拉！
沉闷的唔唔声响起，女医生眼中迅速积起了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但是杨文远可没有丝毫心远，笑容满面地靠近她的脸，手指在那张漂亮脸蛋的边缘温柔地划过，道：“你准备好玩问答游戏了吗？”
女医生稍有迟疑，杨文远便把她的手指再度压向手背，她立刻点头如捣蒜。
很好，看样子这些人就算换脸生理上还是人类范畴嘛，杨文远在心里评价道。
“你们知道丈夫已经与妻子和解了吗？”杨文远一开口就暗示已经知道了最高机密，撒起谎来毫无顾忌。
女医生一脸震惊，随即疯狂地摇起头来。
“你是通过本院的医生换了脸吧？”杨文远突然换了个话题。
女医生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觉得有了这个女研究生的脸就能走上人生巅峰了？”杨文远这句话充满了讽刺的语气。
女医生顿时柳眉倒竖，奈何手指关节疼痛不断传来，只得咬着牙点了点头。
“丈夫的回应是不是变得迟了？”杨文远想问出这家医院的医生崇拜的是哪一个。
女医生眨了眨眼睛，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确定了对方崇拜的主人，杨文远立刻切入重点：“被你换掉脸的女研究生还活着吗？她是丈夫的召唤仪式的祭品吗？为你换脸的男医生是不是也换了脸？”
女医生分别摇头、点头和点头，接下来杨文远又东拉西扯问了一堆有关她的私人问题，并且表现出对换脸的强烈兴趣。
“一个人可以拥有多张脸吗？”
点头。
“被换脸的人都得死？”
摇头。
“同一时间只能拥有一张脸吗？”
摇头。
杨文远的眼睛亮了起来，这倒是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答案，但是对方不能说话，一些详细的答案不好回答，更何况他怀疑这人只是底层的“消费者”，知道的不多，最后，他拿出了手机拍摄的闻青背后图案，问：“你对这个地方怎么看？”
女医生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地图，再看看杨文远，试出几次想说话，最终挤出一句嘶哑扭曲地句子：“你也要去参加年祭？”
“我为什么不能去？”杨文远一付理所当然的语气反问。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女医生急了，“我们明明是信友！”
“一起去年祭就是信友啦？那住在一起就是恋人吗？”杨文远说道。
“你！”女医生似乎很生气，哑着嗓子道，“你迟早要被逐出信徒行列！”
“你又不知道我是谁。”杨文远笑起来，“你不会以为我这张脸是自己的吧？”
女医生露出贪婪的神色：“怪不得这么漂亮！”
杨文远笑出了声：“如果你真想要，我可以把这张脸让给你，不过你要给我年祭的具体地点，我要去找人。”
“谁？”女医生警惕道。
“当然是原来的我。”杨文远道。
“成交！”女医生不知是被脸吸引了还是无可奈何，一口答应了下来，“那地方在银川附近。”
银川？谷悦的位置很近啊。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真话假话。”杨文远似乎很不相信地道，加大了手里的力气。
“这有什么好骗！”女医生似乎急了，面容疼得扭曲压着声音道，“反正你下周到了那里，一找不就知道了？如果你找不到，难道不会回来找我麻烦吗？我可是好不容易得到这张脸，不会轻易辞职的！”
这逻辑说得倒是没错，杨文远笑得温柔极了：“那就谢谢啦。”
女医生喜笑颜开：“我们什么时候准备仪……呃！”
杨文远扼住她的脖子，她本就是娇小的体型，面对突然发难的成年男性基本没有反抗之力，更何况攻击者还受过系统的训练，力量强大、动作敏锐，甚至一边加大手上的力气一边还在笑。
女医生剧烈挣扎起来，手脚乱动试图搞出点动静，奈何医院的装修够好，声音根本传不到外面，她的身体颤抖起来，伸着舌头、眼睛凸出眼眶，一张完好无损的脸慢慢从耳朵位置出现裂缝，当她咽下最后一口气时，那张抢来的脸也浮了起来，像张面具般缓慢地滑落到办公桌上。
杨文远嫌弃地把女医生先放在椅子上，临死前她还失禁了，房间里一股臭味。他先去洗手池洗了手上的鲜血，又拖了地，再把女医生拉起来放到检查床上，脸朝墙盖好被子，随手在电脑上摸索了下，更改了后续病人的挂号后，他盯着桌上的“脸”看了几秒。
这张“脸”并没有呈现出正常人类皮肤死后脱水苍白的模样，反而栩栩如生，反面甚至没有沾上一丝鲜血，仿佛就是一张真的面具般。
杨文远伸出手摸了摸，“脸”又冷又硬，与视觉上呈现出的柔软完全不同。
把“脸”放在这儿？
怎么可能……
杨文远愉快地把“脸”揣进外衣里，神色自若地走了出去，对等在外面的病人道：“医生说突然不舒服，睡着了，你们可以去别的科室挂号，她都转过去了。”他把门半开着，足以让等候的病人看清里面的情况。
挂皮肤科的一般不是急病，等候人中大部分是女性，只有一位年轻男性，正如杨文远所料，这些人还算讲理，瞄了眼检查室后就去了别的科室，他贴心地把门带上，慢悠悠走出了医院。
闻青和万雪生还坐在车棚里，俩人互诉了半天衷肠同时又提心吊胆，生怕杨文远惹来一帮邪教信徒的追杀，见到他全须全尾的回来立时松了口气。
“你到底干吗去了？”整个“大厅”，除了叶子、唐星和萧玉成外其他人多多少少有点怕杨文远，万雪生此时可算是鼓起勇气了，“见到那个女医生了吗？”
“见到了，问到了不少事。”杨文远看了眼闻青，“他背后的地图是年祭的地点，时间是下周，地点是银川附近。”
万雪生惊喜地道：“你怎么问到的？”
“我告诉她不说实话就杀了她。”杨文远道。
万雪生和闻青笑了起来，对他们来说这种威胁倒有些青春回忆的感觉，在上一代系统里他们也不是没干过威胁NPC的事。
“她还挺识相的啊。”万雪生笑道。
“那是，手指给她打断了。”杨文远也笑。
闻青和万雪生的笑容凝固了。
“万一她要是报警怎么办？”闻青担忧起来。
“不会，我把她掐死了，大概能糊弄一到两个小时吧。”杨文远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最长到中午，她的尸体大概就要被发现了，除非她的人缘差到没人想和她一起吃饭。”
闻青和万雪生的笑容完全消失了，杨文远倒是依旧笑得很温柔。
“有、有监控的吧？”闻青这么个宅男，当初一代系统时也不是硬核玩家，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想尽办法逃避进入场景而已，他进入系统的时间晚，所以挨到了系统沉寂，完全是宅出运气而已，“警察一调查就知道了吧？”
“哦，你们走在监控下面了？我可没有哦。”杨文远似乎毫不在意地道，“反正我确信已经避开全部摄像头了，保证没照到我的脸，你们呢？”
闻青和万雪生被那句“你们呢”给吓懵了：你他妈明知故问是什么意思？我看你就是在为难我！
见俩人的脸色黑得能滴水，杨文远感觉调戏人的乐趣得到了稍稍满足，道：“行了，走吧，咱们还得先和叶子会合，放心，咱们在这个世界是透明人，没身份的，警察很难找。”
“那要是发照片通缉呢？”万雪生愁眉苦脸地道。
“靠医院的高糊监控放照片通缉？想太多。”杨文远道，“被警方拍过照的是唐星叶子，就算警方发现了好几件事的关联扯上我们，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啦，假设真有神人发现了，那要发也是发他们的，我们又没有身份怎么查照片？走了，准备吃中饭。”
实际上饿了一天一夜的闻青和万雪生几乎没多考虑就屈服了，没办法，饿啊，肚空空，脑袋也空空。
对不起啊，叶哥，我先吃饱饭再想想办法帮你！
假设万雪生的心声传到叶子身边，恐怕只会得到一个答案：给我轰了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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