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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甲文学 > 余韵当时月光 > 第二十五章 去疤药
 
  “已经两个多月了。”夏竹溪撑着脑袋望着窗外墙角的青苔发呆,那天回府后,夏夫人发了好大的脾气,原先以为最多被呵斥一通,关上一个月,结果直接被下了禁足令,解禁遥遥无期,平日里待在府里也就罢了,还可以逛逛花园,现在是被禁足在自己屋里,就这么大的地方待的人都没了脾气。

  期间邓夫人也来过探望,想给她求求情,毕竟没有这么大的闺秀一直躲在家中的,可待她看完夏竹溪身上的伤口,又改了口,说是让她在家好好养伤。

  “刚两个月。”豆蔻端着温热的药过来,夏竹溪看见就头疼,她身上的伤是好的差不多了,可胳膊上的疤痕还在,白皙的手臂上一块块浅褐色的伤疤实在是不那么好看,每次豆蔻看见都要长吁短叹一番表示可惜,“小姐快趁热喝吧。”

  “我觉着这疤都快好了,也不用天天喝药了。”她艰难的咽下最后一口眉头紧蹙,这药实在是难喝,豆蔻眼疾手快地给她递了一口蜜饯,好一会才压下胃里的翻腾。唔,这杏脯都没有陈子尚上次给她的甜,口腔里浓重的苦味一点也压不下去还酸的要命。

  “这话小姐自己同夫人大夫说去,奴婢哪儿能做的了主。”她将夏竹溪的衣袖向上推了推,手臂内侧的伤疤零星分布着,每道疤痕都不短,明显得让人心惊,“这哪里是要好的样子,若是日后消不掉了怎么好。”

  “那也没法子,这几个月口也忌了药也用了,若是不好那便是天意了。”

  “小姐当初若是能够听陈公子的话,也不至于如此。”

  “豆蔻你好烦哦,都说了好几次了。”

  豆蔻仔细地涂抹着去疤膏,这膏药是陈嬷嬷给的,说是从前的土方子专治擦伤留下的疤痕。伤口结痂以后用了一个多月,看起来确实淡了不少,“这药膏可快没了,我待会再去同陈嬷嬷讨一些。”

  “算了吧,你闻着这药膏的气味就知道用料不便宜,她一个月的月钱能有多少,还不都贴补陈子尚读书去了,那还能有多少去买药材给我调药膏。”管事嬷嬷的月钱不算多也不能说少,除去陈子尚去书院念书的开销和日常生活,应该也剩不下多少。

  “说来也奇怪,陈嬷嬷没事屯着治疤的药材做什么,听大夫说好些药材虽不名贵却很难找。”先前夏竹溪受伤回来,府里闹得沸沸扬扬,好在之前就和豆蔻说好了,问起来只说是她逞强非要自己放风筝才摔倒的才没有牵累旁人。陈嬷嬷这药膏是当天即刻就送了来的,原本就没有多少,想必是从前存下的药材,听说她伤了手临时做出来的,“陈嬷嬷是管事嬷嬷,不怎么会受伤吧?”

  “陈子尚年岁小又是男孩子,难免磕磕碰碰,有这些东西不算什么。”豆蔻这么一提夏竹溪才想到,平常人家根本不会存着这些东西,大约是要给陈子尚用得,可之前见他手上的伤疤一点也不像好好治过得样子。

  胳膊上的药膏差不多也干了,夏竹溪理了理衣袖想着陈子尚的伤差不多也该好了,邓夫人上回来给她带了封邓元霁的回信,信上先是谢了她将所有事情揽下,又提到陈子尚一只是略微有些扭伤,并无大碍让她放心。

  “邓夫人之前送了不少花胶来,说是炖了吃能淡疤,小姐要不要试一试?”夏竹溪一向不怎么喜欢吃这些东西,厨房偶尔做一两回她也就是尝一尝便罢了,这回邓夫人送来的是上好的花胶,还是托人从沿海买的,或许吃了会有些许效果。

  豆蔻虽然觉得邓元霁不太有个公子的样子,可邓夫人还是很有贵妇人的样子,从里到外从礼仪到交际都无可挑剔,尤其她还和夏夫人关系甚好,对夏竹溪特别上心。

  “嗯。”夏竹溪心不在焉的答着话,突然提到,“你去问问母亲家里能不能找到祛疤的药材,多买一些拿去给陈嬷嬷,她既然会调药膏,还是烦劳她再做一些把。”

  “祛疤的都要吗?”

  “嗯,都要,说不准她有什么别的用处。”

  “奴婢待会去问一问。”

  “好想出去玩啊。”夏竹溪长叹一口气,最近连上女先生的课都在自己的院子里,她都快忘了外面的风景是什么样的了,上次出门梨花才刚开现在只怕都快落光了吧,再过不久又是夏天了,天热起来谁还耐烦出去玩,“想游湖。”

  “小姐还是趁着天亮赶紧睡一会吧,梦里什么都有。”

  “豆蔻。”夏竹溪绕着发丝十分真诚的看着她,“没有哪家贴身侍女会这么和小姐说话。”

  “小姐。”豆蔻也真诚地回道,“也没有哪家的小姐会放个风筝把自己放的满身伤痕。”

  夏竹溪撇着嘴一脸不高兴的反驳,“谁说小姐就得规规矩矩地在家里待着,我看别家的小姐也没有整天待在家里的,再说了从前不是还有帝姬带兵出征的事吗。”

  豆蔻一时语塞,倒确实是有这样的帝姬,可这么多年才出过几位这样的帝姬,大多数帝姬还不是就在宫中养养花,练练琴,跳跳舞。

  “好在快院试了,等院试过后少爷也该回来了,到时候小姐求求少爷,让他带你出去玩便是。”

  “等哥哥回来天都热了。”

  “小姐忍一忍吧,夫人还没消气,再者说,您着伤且难好呢,小姐若是真无聊了,上回先生留的打香篆的练习还没做呢,奴婢拿套用具过来给您练习练习?”

  夏竹溪听见打香篆就头痛,这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费时费力还不一定能做好,先生总说她心不静,打出来的篆一时好一时不好,当然不好的时候更多一些,不是提起就散就是燃到一半就断,“打香篆此事恐怕不是勤于练习就可以成功的,与心境有关,我现在心不静,打不好的。”

  “也许多练习练习小姐的心就静了。”豆蔻搬上两套器具就放上了桌,“奴婢陪小姐一起吧,有人陪着总比一个人要有趣些。”

  “罢了,你打香篆的手艺比我好上不知多少,还是我自己来吧,免的看见你的我又急躁起来。你先去问问药材的事吧,我这不用人了。”

  “好,奴婢一定把此事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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