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科甲文学 > 坠入星河 > 第63章 第 63 章
 
吴青桃最先发现的陈星河, 惊喜地喊了一声:“陈副,您出院啦!”

陈星河走到自己的座位前,看了看对面苏瑶的位子。

她的桌子收拾得很干净, 并且已经好几天没用过了,陈星河皱了下眉:“桃,你苏姐呢?”

吴青桃十分诧异:“苏姐请年假出去旅游了啊, 现在在四亚呢, 不是还发朋友了吗, 陈副你不知道吗?”

陈星河的确不知道,他已经被苏瑶拉黑很久了,联系不上她,也看不到她的朋友圈。

平时许嘉海去病房看他他才会借许嘉海的手机看看苏瑶的动态, 让许嘉海给苏瑶打电话, 听听她的声音。

许嘉海最近在追一个女人,重色轻友得已经好几天没去看他了, 他也就没机会看见苏瑶的朋友圈, 不知道她的动向。

他以为她只是有点生气,躲着不肯见他, 没想到她会躲那么远。

陈星河眸光一沉:“她自己去的?”

吴青桃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赶忙说道:“当然, 苏姐肯定不会跟别的男人一块去的, 她是自己去的, 我可以肯定,她就是自己去的。”

江不凡说道:“对,我昨天还给苏姐打电话了,没听见她身边有什么男人。”

陈星河一伸手,吴青桃竟然奇妙地get到了, 赶忙拨打了苏瑶的电话,还没等电话被接通就递到了陈星河手上。

说实话,她这次站她家陈副,眼前的情况一看就是她苏姐背着她陈副出去玩的。幸亏她苏姐是一个人出去,没跟别的什么男人在一起,不然她陈副不得疯。

陈副身上还残留着同雅医院特有的柠檬消毒水的味道,一看就是刚出院连家都没回就赶过来了。

电话被接通,苏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桃,什么事?”

吴青桃弱弱地答了一句:“没,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想你,那个,四亚好玩吗?”

苏瑶的声音听上去有一种被打扰了的不耐:“除了工作上的事,其他乱七八糟的事不许给我打电话,忙着呢。”

吴青桃看了陈星河一眼,对着手机说道:“苏姐你不是在旅游吗,怎么还那么忙?”

“这儿有卖冰糖葫芦的,”吴青桃的手机里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要来一串吗,苏队你喜欢吃纯山楂的,还是带草莓、核桃的?”

吴青桃:“”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他们还正在一起甜甜蜜蜜地吃糖葫芦。

在四亚吃糖葫芦,这是怎样的一种情趣。

吴青桃已经不敢去看陈星河的脸色了,结结巴巴地对着手机说道:“苏,苏姐,你是跟别人一块出去玩的啊?”

苏瑶懒得跟吴青桃说太多:“有你什么事,挂了,下次再没事打电话过来,等我回去敲断你的腿。”

看着被啪的一声挂断了的电话,吴青桃小心翼翼地说道:“陈副,我怀疑苏姐根本就没去四亚,她一定是去执行秘密任务去了,因为需要保密才编瞎话说自己去四亚旅游了。”

陈星河轻轻勾了下唇,他唇角微扬,看上去像是在笑,眼神和语气却是冷的:“这话你自己会信吗?”

吴青桃摇了下头,那自然是不信的,苏瑶都发朋友圈了,说明她的确在四亚。

按照苏瑶以往的习惯,就算是出去执行秘密任务了,最多会扔下一句:“出差几天。”然后就走了,绝不会费尽心思地这样那样地骗他们,她没那么多闲心。

更何况,刚才还有个听上去特别热情的男人的声音,这根本就不像在执行秘密任务的样子。

陈星河去了小办公室,关上门,走到窗边点了一根烟。

刚才在楼下,那两个调查人员问他明月手机的问题时他就知道,那部手机现在在苏瑶手上。

能在康民路精神病院案发现场把那部手机藏起来的人只有苏瑶,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

最好那部被他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手机再也无法被恢复,万一里面那段视频被她看到。

她一定会把他当成一个怪物、变态,她会对他感到恶心、害怕,会从他身边逃跑。

他不敢再想下去,要是她开始恶心他他该怎么办。

陈星河吸了口烟,连他自己都没发现,那只拿着烟的手在微微发抖。

她跑了,还约了别的男人一起去了四亚旅游,她一定是看见了那段视频,准备抛弃他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了。

要是他此时把微信里的未读消息看完就不会产生这种想法了,钱榆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其中还包括几张苏瑶在南安市局的照片。

苏瑶接过钱榆给她买的一串草莓糖葫芦:“下次别破费了,我要是想吃自己会买的。”

糖葫芦上都是糖,太甜腻了,她不是很爱吃,又禁不住钱榆的热情好客,只好在对方充满期待的眼神中尝了一口,甜得牙疼。

“好吃吧,”钱榆指了指卖糖葫芦的招牌,“陈队以前也很爱吃这家的糖葫芦,最爱的就是你手上的这种草莓味的,嫌山楂酸。”

苏瑶又吃了一颗,竟然开始觉得味道不错:“再去给我买一串,一会我带回招待所吃。”

钱榆开心的去买了五串串:“等您回云江那天我再来买,买十串,用冰袋冰着,您带回去给陈队。”

苏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打算就这么办。

吃好午饭,苏瑶回招待所休息了一会。

此时是她来到南安的第六天,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了,她尝试过各种办法,那只猫还是没有找到。

苏瑶不死心,她相信自己,也愿意相信陈星河,她一定能把那只猫找出来。

苏瑶只给自己留了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准备休息好,去看守所见明月,看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得到点信息。

临出门,苏瑶从衣柜里拿出从云江带过来的,陈星河穿过的那件浅灰色大衣换上

她身高一米七,陈星河一米八八,衣服挂在她身上很大,她便学着时尚杂志上的那样,把袖口卷起来。

很暖和,比她穿过来的羽绒服还暖和,正好能扛住南安市的冷天气。

她来得匆忙,没带任何化妆品,主要也是没有,唯一一支口红也不知道被她放在哪了。

苏瑶先去了附近的商场,买了一支玫瑰豆沙色的口红涂上,又去美发店洗了个头,这才去了看守所。

明月被带了出来,身上穿着看守所统一发的灰蓝色衣服,胸前别着一个巨大的白色编号。

失去了昂贵的化妆品和医美的滋润,她的皮肤开始变得缺水、粗糙,嘴唇呈现出不健康的青灰色,脸上的皮肤依旧很白,却没什么光泽。

原本的一头又黑又亮的长发被剪成了齐耳短发,显得有点干枯毛躁。

看见苏瑶身上穿着陈星河的大衣,还特地洗头涂口红,明月冷笑一声:“你是特地从云江跑过来看我的笑话的吧。”

“说到底你心里还是介意我跟他在一起的那一年,不然不会特地打扮一番,像个小丑一样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苏瑶抬眸看着明月:“你有什么打算?”

她总觉得像明月这样的人不应该半路上就死了,正常情况下应该成为大boss活到大结局再死才对。

“我能有什么打算,等死呗,”明月笑了一下,“可惜临死前没能拉上他,他跟你是一块来的吗,怎么没看见他?”

明月说着话,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用渗出的鲜血给自己当口红,好让自己的气色看上去好一些。

又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把额前的碎发认真地撩到耳后。

苏瑶第一次见这种用自己的血当口红的狠人:“别费劲了,他没来。”

明月瞬间变得兴致缺缺,靠在椅背上一边玩自己的指甲一边说道:“从云江到南安一共一千里,你跨越千里过来,恐怕不光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吧,说吧,是为了什么?”

没等苏瑶说话,明月眼神一亮:“你看过那段视频对不对?”

“哈哈哈,你肯定看过了,”明月终于给自己找到了有趣的事,盯着苏瑶的脸说道,“我早就说过了,他跟我是同一类人,你现在相信了吧。”

苏瑶知道,这间房子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旁边还站着一个看守的警察,像明月这种准重刑犯,她的会客资料会被反复拿出来研究。

苏瑶假装疑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明月料到苏瑶不会承认,笑了笑说道:“你肯定去过我跟他一起住过的房子,你看见花园里那些花没有,春天我们会坐在花前饮茶,还有那个大大的泳池,夏天他每周都会去游泳,只穿着一条泳裤哦。”

“还有冬天,我们会一块堆雪人,用胡萝卜给雪人当鼻子,他最喜欢吃胡萝卜了。”

苏瑶不动声色地提起了心,陈星河讨厌很多食物,首当其冲的就是胡萝卜。

嫌胡萝卜的橙色纯度太高,长得不雅致。嫌硬,咬起来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跟吃饭吧唧嘴一样,刺耳难听。嫌有一股土腥味,跟吃泥没什么区别。

相反,她自己就非常爱吃胡萝卜,每次市局食堂烧胡萝卜她都要拿两份,这时陈星河就不愿意跟她坐一张桌子了,嫌她咬胡萝卜的声音太响,吵到他娇贵的耳朵了。

苏瑶笑了一下:“你在撒谎,他根本不会跟你一起堆雪人,他最讨厌胡萝卜了。”

明月受到了质疑,果然被惹恼了,拼命证明自己没有撒谎:“他最喜欢吃山野农庄的胡萝卜,每天都是农夫从土里挖出来连着土直接送过来的最新鲜的。”

苏瑶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准备一会就去山野农庄看看,要是她猜的没错,要是运气好,没准备那只小猫就被养在了农庄里面。

明月见苏瑶没再反驳,以为自己胜了,脸上洋洋自得:“你根本不不了解他,他那样的人跟我才是天生一对。”

苏瑶起身,理了理身上的大衣:“有一点陈星河说得很对,明月,你真的很恋爱脑。”

“你但凡不是个恋爱脑,没准这会儿已经继承了你父母的衣钵,成为一个黑大姐了。”

黑大姐三个字又阴险又刻薄,比□□大小姐难听得多。明月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被一旁的看守人员一把摁了下去。

苏瑶走到门口,转头看了明月一眼:“真正爱一个人不是把他从人间拉到地狱,变成跟你自己一样的魔鬼。”

明月笑了起来:“什么叫我拉的,那是他本性如此,他的骨肉和灵魂就是变态的。难道是我掰着他的手让他虐杀那只小猫的?”

苏瑶没说话,拉开门出去了。

她查了查那个叫山野农庄的地方,在郊区的一个蔬菜种植基地旁边。

苏瑶借了钱榆的车,开车去了山野农庄。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过后,苏瑶从车上下来,走进了眼前的农庄。

农庄规模很大,品牌也很傲娇,听说苏瑶是来买菜的,都不愿意接待她:“我们只提供给固定的顾客,不卖散客,您要买菜的话可以去旁边那个蔬菜基地,那边还便宜,一斤胡萝卜只要一两块钱。”

苏瑶问眼前的种菜大妈:“那您这边是多少钱一斤?”

大妈看了一眼苏瑶停在路边的那辆价格不到二十万的破大众,默默翻了个白眼:“我们不是按斤卖,按棵,纯天然的,连叶子带泥一块,六十块一棵。”

苏瑶从来没听说过这么贵的胡萝卜:“你们这是抢钱吧!”

大妈:“那也不抢你的,专抢那些有钱人的。”

苏瑶忍着肉疼:“我买还不行吗,我买十棵,现在能放我进农庄了吗?”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百块钱偷偷塞进大妈手里:“行吗,姐?”

大妈赶忙把钱装进自己口袋里:“行吧行吧,看在你嘴巴这么甜的份上就带你进去见见世面吧,看看有钱人都是怎么奢侈腐败的。”

苏瑶:“正因为他们奢侈腐败你们才能劫富济贫啊,姐你这镯子是金的吗,这也太好看了,特别衬您的气质,富贵。”

大妈被夸得通体舒适,见苏瑶会说话,便没再嫌她寒酸,一边走一边介绍了起来:“看见前面停着的那辆车了吗,那就是专门用来运送胡萝卜的,车上面有个天窗,一直开着,可以让胡萝卜呼吸新鲜空气,保留最新鲜的口感。”

苏瑶停在车前,越发肯定陈星河就是用运送红萝卜的车把小猫送了出去,这个天窗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通过一番打探,苏瑶终于找到了两三年前给明月的房子送胡萝卜的农庄司机。

陈星河定了从云江到四亚的机票,晚上就发出。

“什么,让我送你去机场?”许嘉海刚从市局下班回来,正准备洗个澡喷点香水出去约会,“你要去那,回南安?”

许嘉海一边换鞋一边说道:“离过年不是还早吗?”

陈星河:“不是,我去四亚。”

许嘉海想起来在苏瑶朋友圈里看到的四亚风景照片:“你要去找苏队?”

陈星河脸色低沉地坐在沙发上:“我去捉奸。”

许嘉海吓了一跳:“什么?!”

“不可能吧,苏队不是那样的人,人是好女孩,就算真跟别的男人好了也会先跟你说清楚,不会一边吊着你一边脚踏两只船的。”

“她都能一声不吭地跑四亚去了,还有什么是她干不出来的,”陈星河说道,“我倒要去看看,那个小妖男到底哪里比我好!”

许嘉海看了看陈星河手边的几乎能装得下两个成年人的尸体的巨大的黑色行李箱:“你冷静点,别冲动。”

“送我去机场,”陈星河从沙发上起身,拉起行李箱,“两个小时后的飞机。”

许嘉海只能把刚换好的鞋子再换回去,拿起钥匙跟陈星河一块出了门:“感情方面你真得学学我,把视线放得宽一点,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两人走进电梯,陈星河摁了负一楼的停车场:“晚了,我已经是她的人了。”

许嘉海吓了一跳:“你不是一直都在医院住着吗,怎么就成她的人了,你俩在医院的病床上睡了?”

“你特么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牛逼,不怕半夜唐舟过去查房?”

陈星河转头看了许嘉海一眼:“你脑子里整天都装的什么黄色废料。”

许嘉海:“你说什么自己已经是她的人了,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陈星河拉着行李箱从电梯里走出来:“她强吻我了,提起裤子就跑。”

许嘉海:“我怎么记得是你强吻的人家。”

陈星河:“你记错了。”

许嘉海:“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牛逼。”

许嘉海开车把陈星河送到机场,回家之后个苏瑶打了个电话。

比陈星河那张满嘴跑火车的嘴,他更信任苏瑶的人品:“喂,苏队,在四亚玩得还好吗?”

苏瑶站在南安一中门口的小吃街上:“挺好的,刚才还玩了一会潜水。”

许嘉海:“你是一个人吗?”

苏瑶觉得许嘉海的问题莫名其妙:“怎么许主任,有什么问题您直说。”

许嘉海:“陈星河去四亚找你了,说去捉奸。”

苏瑶:“!!!”

“他什么时候上的飞机!”

“就刚刚,还带着一个装尸用的行李箱,”由于苏瑶的语气过于震惊,许嘉海忍不住产生了几分怀疑,“苏队你不会真”

苏瑶挂了许嘉海的电话,赶忙把陈星河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打了个电话过去,听筒里传出来冰冷的机械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苏瑶收起手机,陈星河已经上飞机了。

陈星河坐在飞机上,腿上搭着一条薄薄的毛毯,靠着椅背,盯着眼前的一片虚空处。

当周围没有人了,他没有了可以胡说八道的对象,整个人就又变得沉了起来。

空姐几次过来想问他需要点什么,看见他的脸色就不敢上前打扰了。

陈星河在心里算计着,四亚比较热门的酒店也就那些,能玩的景点虽然大,但吃饭的地方有限,他每天去守着,总能遇见她的。

遇见之后呢,她会不会对他感到害怕,像看着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一样。

还有跟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要是她敢对他有好感

陈星河想不出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三个小时的飞机很快到了,陈星河拖着行李箱从机场出来,打车去了靠海的酒店。

他从车上下来,办好入住,把行李箱放好,换了身衣服下楼,准备去酒店区和附近的夜市转转,运气好没准今天就能见到她。

哪她正在跟别的男人一起分享一根冰糖葫芦。

陈星河走到楼下,又转身折回了酒店,把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

他不能出去,万一真遇见她,她厌恶他恶心他怎么办。

他宁愿死也不想被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

陈星河关掉房间所有的灯,台灯和夜灯也没给自己留一盏,整个空间瞬间陷入黑暗。

只有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才会觉得安全,只要一在镜子、玻璃门上,甚至餐具的反光面上看见自己的脸就会觉得自己恶心。

他在黑暗中看着自己的手,二十多年前那毛茸茸的温热的触感似乎还没消散,像不散的冤魂的一样紧紧缠着他,让他感到窒息。

他在黑暗中坐了三个小时,凌晨两点过后才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陈星河醒来,在床上呆坐了一会,拿起手机准备看时间,发现手机没开机。

他根本没想起开机,苏瑶把他的微信和电话拉黑之后他就对手机这种东西没什么依恋和期待了,有跟没有都一样。

陈星河看着手机打开,紧接着震动了起来,许嘉海给他打了五个电话,十几条消息,问他到地方怎么不报平安,是不是死在路上了。

陈星河的注意力并不在许嘉海身上,他看见自己的未接来电里有苏瑶的名字。

他给她的备注“小哭包”三个字分外扎眼,她一共给他打了二十个电话,从他上飞机开始,到他醒来的前一刻。

手机突然又震动了起来,看见手机屏幕上闪现的“小哭包”,陈星河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又在地上“嗡嗡嗡”地震动了一会。

他不敢挂她的电话,等电话自动挂断了,才敢捡起地上的手机关了机。

陈星河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下床去洗手间洗漱,一边刷牙一边往枕头这边看,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要开机吗?

要是开了机,她提出来见面怎么办。

他不敢见她。

陈星河在酒店房间里呆了整整一天,准备定晚上的机票回云江,只好又开了机。

许嘉海大概是不想管他了,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过,周小妍打过一个,剩下的三十个未接来电都是苏瑶的。

他装作没看见,似乎只要没看见就不用面对她了。

当他准备定机票,发现已经有人帮他订好了,不过不是回云江的,而是四亚飞南安。

陈星河给许嘉海打了个电话:“你给我定南安的机票干嘛?”

“我特么闲的给你定机票,舍得开手机了?”许嘉海已经跟苏瑶沟通过了,知道她现在在南安,他一直想告诉陈星河他找错了地方,她不在四亚,无奈这人手机一直关着,许嘉海故意问道,“奸夫抓到了吗,行李箱装得下吗?”

见不是许嘉海定的机票,陈星河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小哭包”的名字闪现,像催命一样。

陈星河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摁了免提,然后跑到窗边躲着,好像离手机远点就可以安全一点。

听筒里传来女人的怒吼:“陈星河,你特么神经病吧!”

陈星河心想,她果然已经看过那个视频了,所以才会骂他神经病。

苏瑶又吼:“晚上七点的飞机到南安,赶不上就别过来了!”

陈星河隔空对着手机喊了一句:“为什么是南安?”她不是在四亚会野男人吗。

苏瑶一整个白天黑夜联系不上陈星河,中间他开过一次机,不接她的电话就又挂了关机,直到现在才对上话,气得她想飞到四亚掐死他。

现在不用她飞过去了,就在南安机场掐死他吧,正好用他那个巨大的装奸夫淫妇的尸体的行李箱装他。

“我在南安机场等你,”苏瑶又吼了一句,“南安冷,多穿”

算了,别穿了,直接一下飞机就冻死吧,省得她下手了。

过了一会,苏瑶从公安局招待所出来,打车去了南安机场。

到机场也才六点四十分,陈星河的飞机十二点到。

苏瑶哪也没去,就在机场大厅等着接机。

五个多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苏瑶听到航班到达的声音,走到接机口,盯着出口处。

作者有话要说:  陈星河:老婆!

——

感谢26155008、钱多多、别枝惊鹊捌尓陆的地雷,感谢别枝惊鹊捌尓陆、26155008、春花不是花、在水一方的营养液,谢谢大家!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