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你误会了，我是说，既然你们买了新房子，这套老房子就给了嘉宝吧。”
宋练没想到梁凤茹会有如此大的欲望，他摘下了眼睛，连连摆手，“这事我不能就这样答应你，我得问问张洁和稀稀的意思。”
“怎么就不能答应了呢，你是一家之主啊。”梁凤茹就是趁张洁不在，才敢跟宋练提出这个过分的要求，要是张洁在，这是肯定吃白果。
“你想想看，我女儿是要住大房子的人啊，就因为你老婆让我家漫漫流产，才导致杨家人翻脸无情，现在我漫漫孩子没有了，钱也没有，又落下一身病，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啊。”
宋练依旧摇头，他不是舍不得这些钱财之物，他是怕他答应了，张洁知道了，刺激到她的病。
“这事我真不能一个人作主。”
“大伯，如果你们父亲还在，也会同意的——”
宋练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他自知不够梁凤茹嘴巴厉害，“我忘记还有个快递没有拿，这事回头再说，你们走的时候帮我带上门。”他一溜烟离开家门，把梁凤茹在身后的叫唤置若罔闻。
出来家门的宋练，也不敢回家，害怕梁凤茹一直在家等着他，他也非常清楚梁凤茹的性格真的做得出来。
他在公园兜了一圈，选择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打盹起来。
到了晚上，他才去医院看望张洁，梁凤茹要房子的事，他知道不能跟张洁提。
宋练忙古稀和张洁的事也有半个月了，张洁怕宋练领导对宋练有意见，让他回去上班。
宋练想想也是，还可以避开梁凤茹一家。于是宋练白天在单位上班，晚上过去看望一下张洁又回单位的宿舍休息。
梁凤茹在家等了两天都不见宋练的踪影，经打听才知道他去上班了。
于是只身一人来到宋练的单位找他，起初梁凤茹都是打亲情牌，打着打着见不起作用，宋练总用各种理由躲回办公室，她便一屁股坐在宋练单位的大堂，撒气泼来。
梁凤茹见到人就拉着说，“你们认识宋练吗——”
一下子，整个单位的同事都知道宋练老婆害死漫漫孩子的事。
办公室的人都躲在宋练背后指指点点，一些和宋练要好的同事，建议道，“老宋，要不你出去见见她吧，要不然这话传到领导那去，就不好。”
宋练也惆帐，他连躲也躲不过，垂头丧气走了出去。
梁凤茹终于盼着宋练出来了，追上去便开口大骂，“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缩头乌龟——”
宋练见她说话的声音惹来其他人瞩目，作出一个禁声的动作，求她把声量减少。
“那你答不答应我提的要求？”
“二嫂，真的不是我不答应你啊，你也知道张洁的病，她的病不能刺激啊。”
张洁不满听到这个结果，睁着怒圆的眼睛，“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随后她便扯着喉咙，冲在大堂的人说道，“你们大家过来听听，你们所谓人面慈心的同事，其实是杀人凶手来的，他推了我女儿下楼，杀死了我外孙——”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宋练向来怕事脸皮薄，扯着她的手臂，抖动着嘴皮细声哀求着，“二嫂，求你了，别说了，有事回家再说吧。”
“回什么家说，有胆害人，无胆承认吗？”
这下好了，一向低调做人的宋练，因为梁凤茹，全公司的人都认识他了，还知道他是“杀人凶手。”
宋练被激得眼角濡湿，怎么劝梁凤茹停下来也劝不住，情急之下双脚扑通跪在了地上，“二嫂，求你留留口吧……”
梁凤茹也被他的举动怔了怔，约莫三秒，她还是继续她尖酸刻薄地说道，“大家也看到了吧，他自己自知理亏才跪下的，我没有污蔑他吧，他们一家十足十的坏心肠——”
宋练扬起手向自己的脸上连续大力挥了两巴掌，然后说了句，“是我害了孩子。”他又打了两巴掌，“是我对不住漫漫。”
直到宋练把自己的脸打到红血管破裂，又红又胀，其中和他要好的同事出面拉住了他，“老宋，你是不是傻。”
宋练也不管不顾了，反正今天的老脸也被梁凤茹丢光了，如果他这样做，可以换来梁凤茹息事宁人，换来张洁不受刺激平平安安的话，他愿意。
大伙见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跪在地上，打到自己脸上又红又肿，起了恻隐之心，劝走了梁凤茹。
同事将宋练扶进办公室，宋练动了情绪，自觉吃了一颗降血压的药。他以为这事要完的时候，上司这时派人叫让他进了办公室。
上司知道宋练的为人，心疼他临退休才闹出这么羞耻的事情。不过他还得站在上司的角度想问题，“老宋啊，你也知道，今天在大堂门口的事，出出入入，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这影响对公司很不好。”
“我知道，我引咎辞职。”宋练也没脸在公司呆下去。
“你能明白最好。”上司弹琴似的用手指敲了敲他所坐的皮椅，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这样吧，我私人补你三个月的工资。”
宋练丢了工作，脸上又红又肿，他也不敢去医院给张洁看到，于是他只可以找宋好。
宋好看见他大哥这幅模样，就算是宋练一家理亏在先，宋好对梁凤茹连杀的心都有。
宋练拦住，“当大哥求你了，我不去找稀稀，不去找张洁，就是不想他们知道，我这一辈子没什么本事，让自己的妻儿经常受苦，这就当我给他们的补偿吧，你不要告诉他们。”
宋好鼻子一酸，抱住宋练，“哥，其实就是你们太善良了，才会被欺负。”
接下来的两天，宋练哪都没有去医院，躲在宋好家养伤。
梁凤茹怎么可能就此罢休，她见不到宋练，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让人撬开了宋练家的门锁，将他们的东西扔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据为己有。
一楼的小伙子目睹梁凤茹把宋练家的东西扔出来，他就知道他有必要去一趟医院。
那天他在一楼休息，他也听到梁凤茹很大声跟宋练提要这套老房子，他觉得他有必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古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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