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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甲文学 > 西风问 > 第三章 朝阳花刺青(2/3)为何而战
 
  
深夜,悦来客栈。
“你来啦!”老板娘正跟小二收拾座椅准备打烊,见温太真吹着口哨进门,招呼了一声,语气里似乎有气,“楼上有人等你呢。”
“曼妞你胖了!”温太真逗了一句,见老板娘朝自己瞪了一眼,立马跑上楼去。
客房里,温太真和曹叔宝碰着酒杯。
“照你的意思,夏侯战其实知道你一直跟踪他的女儿,而且他可以毫无声息地接近你,却没有与你动手?”曹叔宝询问,忽然一脸挑事的笑道,“说真的,要是他真的出刀,你挡得住吗?”
“很难说……”温太真放下手中的杯,凝着眉看着杯中酒,好一会儿才答。
“哈哈哈,温太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谦虚了!”曹叔宝饮了一杯笑起来,手指点了点温太真的肩膀说道。
“经过此次接触,虽然不能完全了解他的为人,但是我感觉他并非传闻说的那样是个大奸大恶之人。”温太真笃定地说。
“嗯,有可能是外邦势力为了夺宝而散布的谣言,也可能是朝堂上有人不希望他回来而给他使绊子……”曹叔宝分析道。
“我看,这件事情的背后并非江湖传的这么简单!尤其,我看他的女儿温柔又善良……”温太真双眉紧耸,眼前浮现一个唱着动听曲调的清丽少女。
“哦吼!终于说到正题了,你一定是对人家女儿有兴趣!”曹叔宝一脸笑打断道。
“谁家的姑娘把你们两个大男人迷得都合不拢嘴了,咦咦咦!快擦擦嘴吧!”老板娘没好气地说着,走到温太真身边位子坐下。
曹叔宝微笑地向温太真使了使眼色。
“哦,对了……”温太真立刻岔开话题,从怀里掏出折扇放在桌上,“我从夏侯战那里拿到了扇子。”
“啊,藏宝图!”老板娘兴奋的抓起扇子,接着双手展开扇子,然后前后翻了翻,上边只有一副梅花图,一脸疑惑的样子,“这是什么?”
“哎呀!我被骗了呀……”温太真站起来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回答,同时给曹叔宝使了个眼色。
“啊……没想到啊没想到,夏侯战这么狡猾呀,”曹叔宝会意地说。他见温太真松了口气,立马又补充道,“亏得她女儿生的这么美丽啊,可惜可惜……”
“你也见过他的女儿?”老板娘看向曹叔宝发问。
“没有见过,是他告诉我的,所以说可惜可惜!”曹叔宝笑着摇摇头,用手指向温太真。
“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温太真见老板娘一副吃人的样子,马上抬腿开溜了。
“哈哈!那我也告辞了。”曹叔宝见好戏看完,呵呵着走出房门。
“温太真,你等着瞧好吧!”老板娘恨恨地喊了一声,自饮一杯,计上心来的样子。
傍晚,清城山面馆旁,陶士衡着一袭白衣,提着剑,像前几日那样站在大石块上,凝望着道路的尽头。
“虎子,把这碗面送到煤窑边的木棚去。”黎寡妇将面交给儿子,起身时视线落到了白衣男子的背影上。
“不好了,木棚垮塌了,快去救人啊……”一个杂役突然跑到面馆对其他人喊道。
“啊……虎子!虎子……”黎寡妇想到儿子刚刚去了木棚,慌忙丢下手上的活向煤窑方向跑。
“危险啊,前几天大雨,山石不稳固,随时会再滚下来,你们先不要靠近了!”垮塌的木棚被杂役隔离起来,不让人靠近。
黎寡妇拼尽力气也挤不进去,只能一直呼喊着儿子的名字。
白衣男子冲到人群外围,一阵轻功越过众人落在木棚废墟旁,听到虎子的呼救,“娘,救我!娘,救我……”。走到离声音最近的地方,白衣男探头看到双腿被压在木头下,一直挣扎哭喊的虎子。
他右手迅速以剑身拨开那上边两根木头,左手一把抓住虎子前襟闪电般抽出。就在这一刹那,一把赤色的剑突然由废墟一侧的巨石后刺来,直指虎子背部!白衣男毫不犹豫侧开身子举起虎子,瞬间让赤色的剑扎进右侧胸膛,依然面无表情!白衣男胸膛刺痛瞬间,右手以剑柄击中对方手肘,惊鸿剑一甩,眨眼间剑身出鞘两尺再归鞘,对方已被一剑封喉!可怜这卑鄙的剑客整个身子只有上半身出场便已宣告谢幕!白衣男转身抱着虎子往外走,没有多看一眼。
夜神,面馆堂屋内,黎寡妇给白衣男包扎好伤口后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陶士衡。”白衣男人淡淡的回答
“你明知道那个坏蛋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就出现,那为什么要冒险救虎子呢?”黎寡妇坐在旁边的位子,看着他问道。
“当时我只知道,如果虎子出事,你一定会很难过。”
两个人对视一会儿,黎寡妇低头,她知道身边这个说话和做事都不带表情的男人,已经走进了她的心,只是她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等你的伤好点再走吧……”黎寡妇低着头小声说。
“明天就走了。”陶士衡面色平淡道。
“这么急,去哪?”
“下一场决斗。”
“然后呢?”
“赢了的话,再找下一场决斗。”陶士衡解释道。
“再然后呢,一直决斗下去吗,最后会怎么样?”黎寡妇无奈,这个男人太纯粹,纯粹得很不解风情。
“最后就是被人赢了!”陶士衡还是很平淡的语气。
“我只希望你能偶尔想起虎子,偶尔想起……我做的面……就好!”黎寡妇起身回里屋。
陶士衡望着她的背影,眼神忽然游移了一下,也许是因为伤口疼吧。第二天清早,黎寡妇只看到堂屋桌上一直纸条,“我走了——陶士衡”,她把纸条拿在手里,两眼向外望了望,最后落在路边那个大石块上……
马洲总兵府外。
张力一脸焦虑道,“老杜,你说冯孚会答应助主公一臂之力吗?”
“冯孚实乃年轻一辈中的虎将,所谓少年得志,心高气傲。切记,待会不要冲动,一切见机行事!”杜凯嘱咐。
“好,一切都听你的。张力答应道。”
马洲总兵府议事堂,左侧一排四人将校打扮,右侧一排四人谋士师爷打扮。冯孚端坐上位,三十出头。
“夏侯家将杜凯、张力拜见冯孚冯将军!”杜、张二人单膝跪下禀告。
“夏侯战如今身在何处?”冯孚问道。
“我们一行人,为避免正面与各方势力交锋,所以兵分两路。我家主公一行三人,日夜兼程直奔江南,差遣末将相约冯将军五日后于新京都建康东南钟山战神祠相见,共商大举!”杜凯如实禀报道。
“恕小人直言,夏侯战身为大将军,居然私自携皇家藏宝图出逃,实乃叛国大罪!如果将军您前往接应,恐怕会被连累一个叛国之名……”一个师爷打扮的向冯孚谏言。
“我家主公情况危急,请冯孚将军……”张力一听这话,跪不住了,立马抢话道,却被杜凯一拉胳膊打断。
“辅政大臣会稽王已经代皇上下圣旨捉拿夏侯战,由镇北侯主理。倘若我们前往接应,不仅会与镇北侯直接起冲突,还会有违抗皇命之嫌,望将军三思。”坐在最靠近冯孚的偏将也反对接应夏侯战。顿时,整个议事堂的人都叽叽喳喳发起反对的声音。跪在下边的杜、张二人一脸凝重。
“好了!”冯孚呵斥一声,众人安静下来,他接住说,“夏侯战乃大顺猛将,战功赫赫,当初私自携藏宝图出走,一定另有隐情。何况,夏侯战于我有十年养育之恩,如今他遭此逆境,我岂能坐视不理!”
“将军,三思啊……”
“你们不要再说了!”冯孚止住众幕僚谏言,接着对下边说道,“劳烦二位回去禀报,我一定按时到钟山战神祠接应!”
“多谢冯将军!”杜、张二人相视一笑,拜谢冯孚。
冯孚看着两个离去的身影,暗暗眯了眯眼!
江北客栈,一大早夏侯战一行三人就出门赶往渡江码头。
接近城门一处告示栏的边上围着许多议论纷纷的老百姓。
“上面写的什么呀?”
“不得了,昨晚钱员外府上失窃了,是这一对父女大盗干的!”
“都什么世道啊,女人也当起盗贼了!”
“我听说啊,这对雌雄大盗臭名昭彰,手上还伤过人命呢!”
“这要是抓到了还不得杀头?”
“诺,城门都戒严了,只要结伴的男女看着像父女,官兵都会直接扣下盘查!”
夏侯战驻足,望了一眼城门口扎堆的官兵,侧头对夏侯莎和王孝伯小声道,“看来我们只能分开出城,你们两个假扮夫妻先出城,我随后跟上。”
夏侯莎、王孝伯两人轻轻点头,便并肩朝着城门走去,经过官兵身边到了城门口,一切无恙,两人便回头朝夏侯战点了点头,然后往外走。
“哎呦,哎呦,我要生了……”城墙外一个女人大着肚子在痛苦呼叫。
“啊,大嫂你没事吧?”夏侯莎闻声一看,小跑过去想帮忙。
“我好疼啊,走不动,我要生了!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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