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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甲文学 > 玄空秘旨 > 第二十四章 太湖风波(上)
 
突然,一人凭空怒喝:“狗官!啊呸!”在场的众人无不吃了一惊,莫流云循声望去,原来呼喝之人竟是那教书先生。只见他向前踏上两步,双目圆睁,怒目而视,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张得道喝道:“狗官,你身为江平府的父母官,不思报效朝廷,更不为苍生做主,却只知搜刮民脂民膏,整日鱼肉百姓。哼!你这狗贼,上对不起朝廷,下对不起百姓,平日里只会欺压良民,今天见了这金狗的爪牙,竟如此没有骨气,真是丢尽了我大宋子民的脸面。你…你…你…”只气的浑身发抖,连说了三个你字,再也说不下去。

莫流云心中一紧,暗道:“哎呀不好,那姓练的杀人不眨眼,你这书生此时强行出头不是找死的么?再说,这狗官现在碍于形势会放过你,日后难道不会找上门的么?”

饶是练儒生这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不禁被他这胆识迫的一愣,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那书生,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的物事一般。半晌才开口,阴阳怪气的说道:“大宋子民,竟也有这么有骨气的铮铮铁汉?”说完,不禁向他竖了竖大拇指。

转头又向那府尹道:“张得道啊,你的子民倒也是条,有血性的好汉呐,可不像你一样,只会趴在地上扮狗。”那书生呵斥道:“你这混蛋也不是什么好人。明明是我大宋子民,却为虎作伥,甘做金狗的爪牙,简直比金狗还要可恶,更比这趴在地上扮狗的张得道还要无耻。”

练儒生身后一名黑衣人呵斥道:“穷书生,你他妈是不是活够了?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说着“刷”的一声抽出腰中长剑。练儒生摆了摆手,他听了那书生这几句话,不怒反笑道:“不错,不错。我是大宋子民,我也是在为虎作伥。对于本大爷来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给我功名利禄和荣华富贵,我便帮谁做事。做大金朝的狗总胜过做大宋的人。哈哈…嘿嘿…不过,你这穷书生倒是瞧瞧,这趴在地上的父母官和大爷相比,到底谁更像是狗,谁更像是人啊?哈哈…”笑声中竟充满了得意之色。

莫流云心道:“怎的世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不要脸面之人,不禁对一统教又多了几分厌恶。”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高度戒惕,防止练儒生及其手下突然出手刁难那教书先生。心想:“既已有心结交,自要护他周全。”

那教书先生道:“啊呸!你这卑鄙无耻,奴颜婢膝的狗贼。”练儒生嘿嘿笑了两声,道:“你骂我一句,我便…”说完右手一扬,两枚银针激射而出。莫流云眼疾手快,一掌拍出,一股劲风顺势便将那书生带倒在地。

只是,两枚银针不是射向教书先生,却是射向他旁边的孩童。一名孩童中针便倒。其余孩童早已吓得呆了,半晌才哇哇大哭起来。莫流云万料不到,他竟会对那些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孩童下手,心中恼怒已极。

练儒生见莫流云露了这一手功夫,“咦”的一声,道:“大爷还以为,你这小子也只是个只会舞文弄墨的书呆子,瞧你这小子不出,倒有一身好功夫。”说话间,他身后的几名黑衣人纷纷亮出兵刃。

那书生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叫一声,张开双臂便扑向练儒生,势欲与他同归于尽。练儒生冷哼一声,道:“找死!”右手一扬,又是两枚银针激射而出。莫流云身形晃动,看准银针来势伸手抽出腰间铁箫挡驾,“叮叮”两声,两枚银针尽数被打落。

练儒生眉头一皱,喝道:“哪里来的野杂种,一统教和大金朝的事情也敢插手,是嫌命太长么?”莫流云强忍怒火,冷冷地道:“你说,你是一统教的堂主是也不是?”练儒生道:“不错,你待怎的?”

莫流云道:“一统教还有两个堂主,一个叫顾一鸣,一个叫方笑生,是也不是?”练儒生听他叫出顾一鸣和方笑生的名字,心中一凛,又见他出手不凡,也不敢怠慢,说道:“不错。你这小子是谁?”

莫流云道:“顾一鸣两年前便已死在‘大迦叶指法’之下。”话音未落,练儒生大吃一惊,脸色大变,道:“顾堂主之死,你怎知道?”猛地想起一事,战战兢兢地道:“你…你是百花宫的人?你和百花宫有何关系?”脸色慌张,显得非常害怕,显然对百花宫甚为忌惮。

莫流云冷笑两声,道:“就凭你这吃里扒外的狗贼,也配和本大爷说话?”练儒生惊疑不定的瞧着莫流云,过了一会才道:“不对,不对…绝对不会。你这小子绝不会是百花宫的人。” 念及此处,他放宽了心,心道:“这小子装神弄鬼,多半没什么真实本领。顾堂主之死,你多半只是在现场而已。”又恶狠狠的道:“小子,大爷我可是大金国小王爷的朋友,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和大金朝和咱们一统教对作对?管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哼!”

他后面的三个白衫人,自上得船来一直不曾开口说话,此时其中一人忽而说道:“练兄,好像人家根本没把你瞧在眼里啊?”说完,三人齐声哈哈大笑。练儒生听他如此说,一张脸涨得通红,道:“太湖三英,等我料理了这小子,咱们再来算账。”

当即又向莫流云道:“小子,你到底是谁?为何要与老子过不去?”莫流云道:“哼!大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华山派莫流云的便是。就凭你这乌龟儿子王八蛋,也妄想和大爷动手的么?”

练儒生道:“哦?那日在下于地界伤了咱们几位兄弟的,便是你这小子?”莫流云听他提起那日之事,又想起在神农谷中与一统教的遭遇,不禁怒火中烧。此时神功恢复,又来怕他作甚,朗声说道:“不错。你们这些一统教的狗贼,实在太过嚣张,大爷我就是要要教训一下。如果不思悔改依然我行我素的话,哼哼…嘿嘿…”

练儒生道:“那便怎样?”“样”字余音未落,右手一扬数十枚银针激射而出,跟着一声大喝:“上。”他身后的黑衣人顿时欺身而上。张得道及身后的众官兵见双方动起手来,忙闪身躲在一旁。暗自窃喜,只盼莫流云能将练儒生一行人在此尽数诛杀,也省了大批的银子。

那三名白衫人只是笑呵呵的袖手旁观,并没有要上前相助的意思。莫流云见他银针射来,左手一推那教书先生,道:“保护孩子。”那书生这才将几名孩童领着躲在一边,道:“好汉小心。”

莫流云右手铁箫递出,他以箫当剑,指东打西。对付这些个黑衣人直如狼入羊群,猛虎下山,不过数招间,一名黑衣人便已左胸中掌,又一名黑衣人右肋被他铁箫戳中。不过片刻间,这些黑衣劲装的汉子逐一被他打倒,一个个只躺在地上痛苦扭曲,不断呻吟。

练儒生见这人武功颇为了得,斜眼又瞧见太湖三英正不怀好意的瞧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一声轻啸,掏出腰间短刀蹂身而上。莫流云见他攻来,左掌右箫,凝神应战。不过三十余招,练儒生左肩被莫流云手掌拂中,只觉火辣辣的疼痛难忍。

他忽而一声大叫,身子一矮,右手短刀自下而上划向莫流云小腹和左肋。莫流云使铁箫挡开,左掌如刀齐齐削他手腕。那练儒生倒也身经百战,猛地一招“翻江倒海”,身子向斜后方翻开,避开了他这一削。

他虽在半空,手腕一翻右手短刀仍是刺向莫流云胸口,左腿横扫他小腹。莫流云运力于臂,铁箫一档便将他短刀挡驾在外,跟着反手拿他手腕。再斗片刻,练儒生渐感不支,忽的右手一扬,又是数枚银针激射而出,跟着一招“大鹏展翅”飞身向后掠去,大声叫道:“喂喂,太湖三英,现在咱们同在小王爷手下做事,这小子如果杀了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你们。现在咱们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还是快快联手,先除掉这小子再说。”

太湖三英听他如此说,其中一人道:“练儒生,平日里你狐假虎威,咱们三兄弟早就瞧你不惯了,今日你这小子也算是自作自受。哈哈…”说着大笑起来。另一人跟着道:“如果这小子杀了你,待会咱们兄弟替你报仇便是,也不枉了你我相交的一场情谊,啊哈哈…”三人又是大笑。

练儒生只气的浑身颤抖,哇哇乱叫。莫流云见银针射来,潜运内力双掌齐推,那数枚银针被他掌力逼得调转了头,反向练儒生激射而去。练儒生避无可避,再也顾不得那么多,身子猛地在地上滚了几滚,虽躲开了银针,却已是狼狈至极。

太湖三英中的一人笑道:“练儒生,你这一招是什么名堂?可是你新练的‘蠢驴打滚’神功么?”莫流云恼怒他一出手便杀了那孩童,双足一点已到了他身旁。练儒生大惊之下慌忙又向一旁滚去,只是任凭他如何滚开,又如何能逃得过莫流云的双手。

他有心要让练儒生吃点苦头,施展开分筋错骨手的功夫,“咔嚓咔嚓”两声,便将他手腕拧断了。练儒生“啊呀…哎呦…”杀猪似的大叫起来,脸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莫流云飞起一脚重重踢在他身上。这一脚力道虽重,却是只用了两成功力,饶是如此,练儒生也是“咕噜噜”的直滚到船边,被船板拦住才止住滚势。

冷哼一声,说道:“狗贼,今日大爷暂且饶你一命,下次若再让我知道你为虎作伥,滥杀无辜,就是找到你一统教的老巢,也决不饶你狗命。”练儒生只躺在地上“哼哼唧唧”,早已痛得说不出话来。

太湖三英见莫流云轻描淡写便料理了一统教的堂主,心下也自骇然。其中一人道:“不愧是华山派的少侠,今日一睹少侠风采,当真是幸何如之?”莫流云只转头瞧了一眼那说话之人,并不答话。

另一人又道:“江湖中人都说,华山派武功博大精深,独步天下,叶凌峰叶掌门在武林中更是德高望重,光风霁月之辈。今日咱们有幸得见叶掌门高足出手,果然江湖所言非虚,当真是大开眼界。”

莫流云听他说的甚是客气,当即也拱了拱手,道:“好说。还没请教三位的万儿?”适才那说话之人忙拱手还礼,报以微笑,跟着伸手一指右侧的白衫人,道:“这位是我大哥柯伯兴,在下柯仲兴,这位是我三弟柯叔兴。”又道:“咱们三兄弟,江湖人称‘太湖三英’。”

莫流云瞧了他们一眼,只觉三人实在长得实在太像,难以区分,他也懒得理会,转身便走。柯叔兴见他姿态傲慢,并不将自己兄弟三人放在眼里,大声叫嚷道:“你那小子怎的如此不懂礼数,咱们二哥和你说话来着,你难道聋了不成?”

莫流云站住身子回过头来,冷冷的道:“你二哥是你二哥,可不是我二哥。你二哥和你说话你要应,和我说话我可不一定要应。”又道:“再说,我莫流云若要走,你们哪一个能留得住?”

说话间,眼光向三人一扫,一股杀气直逼过去,又冷声道:“你们三个既然和一统教的狗贼勾结在一起,也不见得什么好东西。如果让我知道你们为非作歹的话,那个便是榜样。”说着一瞧躺在旁边的练儒生。

那太湖三英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怎能忍受如此大辱,三人“刷”的一声齐齐长剑在手。柯伯兴怒道:“咱们三兄弟以礼相待,谁知你这小子太也瞧不起人。”说话间便要挺剑直上,只听有人“嘿嘿”两声冷笑,道:“就算你们三个齐上,恐怕也不是人家的对手,还是收了长剑,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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