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没事：早就算计
割心头肉？
怎么会割心头肉，我为何未听说过！
噌的一下站起来，对短打大汉道：“不是说找到雄虫就可以把母虫引出来，怎么会要心头肉？”
短打大汉不解：“谁告诉你的？这人在胡说八道，咱们虽然不是巫族举足轻重的人，但绝不会信口雌黄把这流传了千年的传说颠倒黑白！”
有人附和：“就是就是，千年的传说谁能说改就改？”
流传千年的传说，若是真的要心肉沙棠那么深爱着他为何只字不提，难道沙棠也是他棋局上的一部分。
“除了要心头肉，还要什么？”我目光凝视着穿着短打的大汉，“关于这个传说，还有什么？”
在场的人被我的急切吓了一跳，纷纷对视一眼，皮肤黝黑的大汉，变得警惕起来：“茶烟姑娘，这个传说按理而言你在右长老那里肯定有所耳闻！”
“在禁殿伺候的人，基本上巫族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故事的形式与众人纷说，你却什么都不知倒是令人惊奇！”
我眯起了眼眸，若是今日我不出来，便听不到这样的传说，北璟容说差几个无关紧要的东西，需要三天的时间，又让茶烟告诉我，静候佳音。
在我静候佳音的时候，他正在拿刀子捅心窝，割自己的心头肉，思量到此我一个转身，迅速的跑开。
身后传来巫族人以及茶烟的叫唤。
哪里顾得上他们的叫唤，一心一意只想赶过去阻止北璟容，钻心之痛谁能受的了，更何况还要割下一块肉来。
距离竹楼半个时辰的距离，我跑得气喘吁吁，来到了竹楼下，双手撑在膝盖上，目光望着紧闭的竹楼门，大口大口的喘/息。
跑的太急，气息喘不上来，胸口发闷难以自制，好不容易喘/息匀称了，抬脚欲上竹楼，失名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我的面前，伸手拦住了我的去路，“属下参见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眉头蹙起：“为何拦住本宫去了？”
失名面无表情，言语恭敬：“启奏殿下，属下不是拦住殿下去路，是主子正在调配药，请殿下勿去打扰，免得主子分心！”
视线越过他昂头望着竹楼，声音冷如冰：“他调配药，本宫去了又不打扰他，怎么会分心？”
失名寸步不让：“请殿下不要为难属下！”
“本宫不为难你！”我冷言道：“你给本宫让开，不然别怪本宫不客气！”
失名微微抬起眼帘，执手拱拳：“请殿下三思，不要叨扰了主子！”
我随手一拨，撼动不了他一分，后退一步，气势凌厉：“你不让开，那他就配不了这个药！”
失名微微一愣，忙道：“请殿下不要强人所难，主子做什么事情自有分寸，不会让自己受到一丝伤害！”
他看出来了我要大声吼叫，企图用言语来制止我，我冷哼一声，“最后问你一声让不让？你说不让，本宫让他自己出来见本宫！”
失名斟酌挣扎了一下，慢慢的把身体一侧，把位子让了出来，我深深的压了一口气，提着裙摆一步一步走上去。
径过失名时，失名嘴角蠕动了一下，刻板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殿下无论看见什么，都当没看见可好？”
脚步微微停滞了一下，迅速的加快，走向竹楼，来到门前，知道什么叫情怯。
手抵在门上，手指微微颤抖起来，嘴角微扯，露出一抹笑的弧度，一用力，把门推开。
没有看到我心中所想的血腥场面，只看见北璟容一身白衣犹如嫡仙坐在四轮椅上。
周围瓶瓶罐罐，攀趴着各种叫不上名字从未见过的虫子。
他抬头看我，目光犹如桃花灼灼生光：“桃园可还漂亮？”
我抬脚踏进去，屋子里的虫子像认识我一般纷纷退让出一条道来。
“桃园很漂亮，桃树千年也很漂亮，但是不结果子，终究遗憾！”
北璟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不打紧的，回头本王和左右长老商量一下，让他们把桃树换掉，换上会结果的桃树！”
“数千棵桃树，还有一颗千年的，他们愿意吗？”从未觉得我和他的距离这么远，一步一步反复走了千年，还到不了他的彼岸。
“容不得他们愿不愿意，殿下喜欢，本王喜欢就好！”他清冷的声音带着霸气十足。
“那好，回头你就让他们把这些树全部砍掉，光开桃花不结桃子，叫什么桃树？”我仿佛历经千山万水，终于来到他的身边，站在他的面前，垂头看着他，懂得什么叫一眼万年，原来……这个人在我心中，已经存在了万年。
北璟容伸出冰凉的手，握住了我温热的手，双手揉着我的手，附和着我：“先前倒不觉得这一园桃花浪费，经殿下一说，才知道错了这么多年的新鲜桃子，着实让人惋惜！”
我垂着头视线落在他的目光之中，一起缓慢的半跪在地上，抽回手，双手搭在上的膝盖上，直起腰杆与他视线平齐：“北璟容，你的腿能不能复原？”
北璟容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感，笑说道：“没办法复原了，余生请殿下多多指教！”
手稍微用力，扣在他的膝盖上，语凝道：“余生多指教，赔上你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吗？”
北璟容手覆盖在我的手上，凤眸轻眨：“没和殿下天长地久，本王怎么轻易的会让性命赔出去！”
他在有意的压着我的手，手掌一翻，反握他的手，“北璟容，我听到一个传说，想来问问你，传说的可信度？”
北璟容神色不变，如寻常一般说道：“所谓传说，经过年代的变化，经过时间的锤炼，在耳语口传之中总是会变了味，总是会把莫须有的东西添加进来！”
“你若听到什么传说，肯定和现实是不符的，就像女娲娘娘是出现在你们中原神话故事，在北疆所有人都认为她是真实存在的，不是神话故事是活生生的存在！这就是传说和现实的区别，这就是传说传到最后变成了结果！”
“你是在告诉我不要相信传说？”语气有些哽咽，“你什么都知道，我做什么事情你都知道，你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我却不知道你任何事情，北璟容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北璟容浑身一震，握着我的手微微用力，眸色变得幽深起来：“殿下不需要知道什么事情，殿下前半生太苦，后半生有我，只需像一个孩子一样欢乐的笑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为什么不重要？”声量提高一分质问他，“你知我的一切，我却不知你的一切，你拿着自己的性命做饵，而我也只能从旁人口中得知，这就是你所谓的让我像一个孩子欢乐的笑？”
“没有的事！”北璟容面不改色的说着谎：“传说添加的太多自以为是的想像，那本蛊虫大全你也看了，它可比传说靠谱多了！”
我一愣，眸子微微眯起，眼中的眸色变得淡然起来，用力一抽手，反手抵在他的胸口：“你既然算计的这么深？”
北璟容风轻云淡一笑：“想什么呢，本王哪里会想得到，会得你心，算计的那么深从何说起？”
“北璟容！”我的手一用力，他胸口便晕染了鲜红，“你这个人，最擅长于谋划布局，从一开始你就在误导我，因误导之后，撇开这所谓的传说！”
“你说找到雄虫就可以引出母虫，拿一个看着年代久远的古书，上面记载着各色蛊虫毒物！你随便在上面写一个解决蛊虫法子，同样的墨汁，同样的纸张，我便不会生出怀疑！”
“北璟容，你怎么会强大如斯，把什么事情都自己扛了，你把我置于何地？你圈在怀里的金丝雀？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的菟丝花？”
宫廷之中的算计，通常都不会算计很久，讲究速战速决，他这样不留痕迹的算计，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地让人毫无察觉。
从他给我那本书开始，他就开始想着怎么撇开割心头肉这一说，让我知道最残忍的方法，是在中蛊之人心中挖一个洞，却不是要医者施针之人割他的心头肉做药引。
北璟容幽幽长叹，没有否认我的揣测，把我的手从他的胸口拿下来，“本王是医者，知道如何下刀不痛，与你说，与你不说，本王都会行此事，何必让你担忧？”
他胸口的血刺红了我的眼：“我可以不解身的蛊虫，你把你手中的那个雄虫弄死就可以了！”
北璟容眼中闪过深深的无奈，“你这个傻姑娘，本王手中的这只雄虫若是死了，你也就会被体内的虫子咬死，这么冒风险的事情，本王怎可做？”
“不要紧的，你看本王现在不是没事儿，很快，还有两日/你就是一个自由自在的你，不必担忧被蛊虫牵制！”
他的鲜血比他的手热多了，就算我的手离开他的胸膛，还能感觉到真正的炙热。
“本宫不傻，要自由自在搭上你的性命，本宫宁愿不要！”说着随手拉开他的衣裳，就见他果露的胸膛，心房的位置皮肉开裂，正在往外面流血。
心里懊恼后悔，刚刚就不该为了试探他，用力的按压他的胸口，不按压他心房伤口就不会崩裂开。
左右环顾了一下，一屋子的瓶瓶罐罐不像中原的药草，我还能识得。现在这里面全是虫子，我不知道拿什么去止住他的血，眼中焦急万分，问道：“拿什么来止血？”
北璟容皱起眉头，轻轻的一推我，把我推离他，我的手举在半空，错愕的看着他。
他的手一哗啦，“身为巫族的巫医，身上的鲜血就是蛊虫最好的养料，止血最好的方法，也是用蛊虫来！”
他的话音落下，攀趴在周围的虫子，迅速的隔开了我和他，把他围了起来。
虫子排着队，一只一只的爬向他，停留在他的胸口，慢慢的钻进他的心房，场面极其渗人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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