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律师，先把餐厅处理掉吧，做干净点。”
他这句话几乎就是敲定了方向。黄律师点头会意，莫沉渊看着会议桌上摊开的一桌子的文件，叹了口气。
损失了钱可以再挣，然而他不敢也不愿意让季如风有半点受伤的可能。他感觉自己有些心力交瘁，公司很大，已经是本省最大的企业了，他有信心能够经营得更加好，这一间小餐厅的损失不算什么。他懊悔的是当初的自己眼界太小——恰好碰上资金紧张而已，就舍不得抛掉这个连锁餐饮，如今损失的金额是当初的10倍不但，还可能会让季如风受到伤害。
一想到这点，莫沉渊就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他闭着眼叹气，此时是凌晨的三点十八分。
凌晨三点十八分还没有睡的上班族并不多，而在南三岔附近的一间住满了各种上班族的公寓里，就有那么一家人的窗户还闪着暗暗的光。
显示器正在重复播放着一段画面，男人坐在电脑前，手里拿着一听刚打开的啤酒，已经看了这个画面好几遍了。画面上的女人长发有些凌乱，她跪在地上捡起了什么，却又打开了左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什么并且摸出手机全拍了一遍。
男人的啤酒最终没能喝成。
他把易拉罐身捏扁了。
啤酒撒了一地。
季如风，季如风！
莫沉渊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小心翼翼，却敌不过暗处的一个摄像头。
马内嘉觉得很累。
基本上来说季如风是个工作狂，所以基本上来说，马内嘉被迫成了工作狂。马内嘉一边开车一边想，下一个休息日得是什么时候？
“季小姐，明天的收录要比较早，第一场收录时长是四个小时左右，下午还有一场，时长三个小时左右。然后到晚上十点还有一场……”
她这么念着，季如风没有任何回应。说起来昨天她收录的状态就不是很对，第一场的时候走神得比较厉害，但明明林D没有骂她，第二场候场的时候却像是哭过一样，宋小萌花了很大劲都没能把肿了的眼睛化成正常的模样。
“季小姐？”
“啊，嗯，我知道了。你几点来接我？”
“早上七点，你今天早点睡啊，别熬太厉害。”
“嗯。”
“对了，第二场收录的时候公司来了联络，说有个工作想让你去。是6频道元旦文艺汇演里面地方分会的主持人，问你想不想去。”
季如风想了想，“元旦文艺汇演？诶居然会邀请我啊？为什么嘛。”
“据说有人推荐了，但是对方匿名了，我也不知道是谁。”
“啊这样——那要提前去准备了？”
“嗯，刚好《猜一猜》的最后一场收录在29号上午，对方要你29号去那边准备和排练，买下午的机票过去也完全来得及。我本来想着你可能要陪季凌所以……”
“没关系，去吧。”她笑了笑，“中国人还是讲究传统新年的，新年的时候没有工作就可以了。何况还是有人推荐的，我不能这么不知廉耻。”
12月初的夜晚，街边已经没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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