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宿电话，直到八点半才放下手机的郑锐，同样满脸倦容。毕竟步入中年，比不上大小伙子，他眼袋黑眼圈很浓，也哈欠连天，但是精气神如十足。
经历过二十年官场的打磨，他早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挂断电话后，看不出心情如何。给谢天和发了一条短信后，便开始起身打扮，准备上班。
消息内容如下：“检察院那边我帮你打好了招呼，最近几天除了例行谈话和调查，他们会放缓对你行动的禁锢，职位也不暂停。明天你就可以来上班帮我了，今天别忘了联系各家企业！”
不着边际的有一段话语，即使曝光出来，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况且是在帮助谢天和，谢天和不会傻到用这条短信出卖郑局长，短信看在眼里，刻入脑海，十几秒过后，即会彻底小狮子啊二人的手机中。
除此之外，郑锐说话的艺术也是登峰造极。一晚上的二十多个电话，没有一个怕人录音的。
因为录音曝光出来，法官会听到，郑局长在挨个儿属下的叮嘱：你们记得要‘全勤’，要‘好好配合’郑局长的改革，不能给领导‘添堵’！
虽说个别词语加重了发音，但那根本不足以成为呈堂证供。介时他会否认：“暗示？我没有啊，话语全是字面意思，我平时说话习惯，一直是这样呀……”
处理好了一切，成竹在胸的郑局长和家人打过招呼，开车去招商局上班了。
另一边的陆扬，则差点迟到。昨晚睡得太晚，到现在不过四个小时的睡眠，困意根本不是闹钟能够唤醒的。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招商局的腥风血雨，暂时和他没多大关系。假如换在前两天谤誉缠身时，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的人反而是他。
闹钟顽强地挣扎了五分钟，可是它的主任置若罔闻。渐渐地，闹钟也无奈地偃旗息鼓，安静下来。
没叫醒近在咫尺的陆扬，倒是唤醒了隔着一堵墙的沈雪。向来自律的她从未上班迟到，熬夜审案和骄加班出警更是常态。即使今天不同上班，她也猛地一睁眼，起来了。
轻柔地叫醒了迷迷糊糊的穆若依，半强迫地推着她进洗手间化妆洗漱。一沾水，穆若依清醒，能自己站直身体了。沈雪又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老母亲一样，转身出来，呼唤陆扬。
她声音清冷，辨识度不高，又不愿意喋喋不休一直唠叨，所以效果甚微。想想也是，她说话再有魅力，能比得过闹钟吗？闹钟都吵不醒睡成死猪的陆扬，更何况人力！
想了想，她开始动手。不过动作就没有推穆若依那样轻柔，不轻不重地拍拍陆扬脸颊，呼唤道：“醒醒，上班要迟到了！”
陆扬没有反应，眼珠子滴溜溜转动，表明他此刻正在做着逍遥快活的美梦。再看他嘴角尽是坏笑的表情，不用多想，也能知道梦里大概有什么。
沈雪一脸的无奈，轻轻念叨：“我知道你是个伤员，但我是为了你好。堂堂副主任，又是在培训的敏感期，最好不要迟到。对不住了，不要怪我。”
说着，女警花发了狠，伸出两根手指，重重往陆扬肚子上一掐……
按照预期，陆扬应该嗷嗷怪叫一声，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蹦起来。先是惶恐地大喊是谁，然后再抱怨一番，嘟嘟囔囔地去洗脸刷牙。
然而，神奇的陆扬，再次让女警花失算了。指甲嵌进肉里，沈雪自己都能替他感觉到疼，可是陆扬，偏偏没有反应。
或许和他梦里的某些香滟事件有关，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嘴角笑容不见，且更加猥-琐了，笑道：
“啊，小雪，你太坏了，居然玩这种西洋把戏。你看若依，她就很好，不争不抢，乖乖在一旁看着。来，小依依，作为奖励，我亲你一个……”
“可恶的流氓，净知道瞎想！”沈雪再纯洁，也瞬间猜出了他在做着怎样的梦境。羞臊得满脸通红，并且不服输的那种劲头又升起来了。
她默默无声地露胳膊挽袖子，意思很明显：“嗨，本警花就不信了，你真不知道疼，今天叫不起来你了？”
她的手没有松开，紧接着，又使出了更大的力道，狠狠掐了下去。
要命的是……陆扬依旧没醒，只是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打算推开沈雪，嘴里喃喃道：“哎呀，小雪别闹，西洋风格，我真受不了！”
“啊！”沈雪发出一声惊呼，一半是气愤于他的无耻，和春-梦的持续性。另一半则是，或许陆扬体内真有流氓基因在血液中流淌，一只大手掌，化身咸猪手，直接覆盖在女警花火爆的胸上！
沈雪吓了一跳，急忙松手要打开他，但是为时已晚。那家伙，竟然娴熟地钻进了睡衣的领口之中，一用力揉起来。
一边揉，他还一边欠揍地嘀咕道：“哇塞，小雪你终于听话了，摸着好有感觉。以后多多听话，老公会奖赏你更多……咦，我用右手摸你，怎么我的左手也有感觉？”
“啪！”沈雪揪住他犯罪的大手，狠狠扔了回去，怒目圆睁的时候，却发现，陆扬已经醒了，平静地眨巴着大眼睛，打招呼道：“小雪，你好呀，我刚才做了个梦，梦里可是有你呦！”
“你！”沈雪极度无语，想要发怒又不知说什么好，他是睡梦中，无意识的侵犯，睡醒后浑然不觉，难道自己要再提醒一遍，告诉他你刚才摸了我？
没办法，女警花只能牙打碎了咽进肚子里，白了他一眼，骂道：
“行了，快起床吧，你们要迟到了。还有，以后做梦不许梦见我。不知道的单纯女孩，还没准因为你的话而沾沾自喜呢。谁能想到，你居然做了一个晚上的那种恶心的梦！”
“额，被发现了。”陆扬翻身下沙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转身进了洗手间。
沈雪望着他的背影，叹息一声：“唉，喊叫和掐肚子叫不醒，一摸女人的胸就醒了。什么人呀，简直天生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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